“茉儿,马上就要开船了,咱娘俩长话短说,为娘这几天‘交’代你的你可有忘了?”收到黎菲茉否定的眼神,和氏点点头继续说道:“这就好。茉儿,虽说你从小伶俐懂事,可这‘性’子绝对是个大问题。”说完和氏顿了一下,眼神富有深意的望着‘女’儿。
“这人呀,特别是‘女’人,要想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人呀,既要以诚相待,同时还要学着适当防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露’出底牌。对事呀,心态要宽和些,得过且过,但一定要扯根线攥在手里,不要让事态脱离自己的控制,该争的时候还是要争。”
“既要学会琢磨别人,也要学会伪装自己。”
“说出去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要让它永远烂在心里,保密就是保命。”
“不怕不聪明,就怕太聪明,要命的是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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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你一定要时刻记得,‘女’人呀,嘴要软,心要硬。”
黎菲茉听完后有些纳闷,自己不就是个才六岁大点的孩子吗,和氏说这么一通话也不怕她听不懂呀。这哪里是和年幼的‘女’儿临别前的对话,分明就把她当做是要出嫁的‘女’儿,就差再送她一本《宅斗、宫斗指南》了。
“好了,各位乡亲,船就要开了,我们要带着孩子们上船了。大家以后有缘再见吧。”
身着墨绿‘色’织金锦袍的两位福缘官,不着痕迹地催促着还在与家人依依惜别的三位准仙师。而三个孩子带着对家人朋友的怀念与不舍,带着对未来仙路的期盼与‘迷’茫,步履沉重的踏上了离家的渡船。
随着大船慢慢远离岸边,无论是船上的人还是岸上的人,全都眼圈通红的望着对方,心里面一遍遍的默念“珍重”。
看到越行越远的大船,几个‘女’人再也忍不住,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恸哭伴着止不住的眼泪,久久飘‘荡’在这早已见不到行船影子的渡口……
船舱中,儒雅男子有些好笑的看着几个想哭却不敢哭出声的孩子,用折扇挨个儿敲了敲那三颗圆溜溜的小脑袋。
“呦,你们这几个孩子还真有趣儿。”
三人在无辜“挨打”后,动作整齐划一的用一双双红通通、湿漉漉的小眼睛,无辜的望着眼前这个大冬天还打着折扇的奇怪男人。早先在见到福缘官时眼神中的孺慕与崇拜,现下早已被控诉和委屈所取代。
“秦大人,你再这么下去,以后孩子哭了、闹了就由你来哄。”剑眉星目的威严男子一边向船舱外走去,一边还不忘警告这个表里不一没正形儿的纨绔属下。
“好嘛好嘛,不逗他们就是了。真是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那名威严男子一直都没有‘露’面,三个小萝卜头则由那个折扇男一边带着赶路,一边四处游玩。不知怎么,黎菲茉总觉得这个折扇男给人以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仔细去想却怎么都想不出,她究竟什么时候见过他。
在不断地接触中黎菲茉最终得以确定,什么“似曾相识”,完全是她想太多了。
想她黎菲茉两辈子也活了有二十多年了,还从没见到过这么喜欢招猫逗狗的人。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只要一闲下来便喜欢逗‘弄’她,要么捏捏小脸蛋儿,要么揪揪小辫子的,反正就是怎么讨嫌怎么来,完全不把她这个未来的仙师大人当回事儿。
经过几次抗议无效,控诉无果,炸‘毛’儿的她最终只能无奈地在于家姐弟投来同情目光中,一个人麻溜地挠墙去了。
就这样一个大人三个孩子,一路上走走停停,玩玩闹闹,最终到达了落脚的第一站——榕城。
“看来大家都到了嘛,我果然又迟到了吗。”折扇男看着房‘门’口一水墨绿织金锦袍的几位同僚,有些尴尬的咧了咧嘴,清俊儒雅的外表配上不当季的折扇,谁能看得出这文雅名仕的外表下,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
“好了!”
已经消失了好几天的威严男子,面带责备地瞪了一眼看起来就要剑拔弩张的几人。独特的气质配上那张严肃的面孔,一看就知道他是这些穿的和黄瓜一样的福缘官的头头。
“既然秦大人已经到了,那就把孩子们聚到一起吧。”
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就从里面被打了开来。而房间内几个熟悉的身影,却让黎菲茉只能暗呼一声“人生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