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掌即刻相贴,强劲的真气在对接的手上形成气旋,震得床帐翻飞鼓动,两人对接的眉目里流动着异样的光,晦涩不明,相接的手掌一冷一热,相互碰撞,他们静静地对望着彼此,这是自分离以来的第一次正视,有什么情感正从相汇的手中激出,怨恨的,思念的,在彼此倒影的眉目里,折射出不寻常的情感。
鼓鼓气旋越来越缓,渐渐趋于平和,而后,都同时放下了彼此的手。
龙倾寒敛下了双眸,恢复了淡然如水的模样,折过身继续打理行装,而凤璇阳这一次竟意外地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在静静地靠在床边,专注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凤璇阳才幽幽开口,“你要去何处?”
龙倾寒一顿,将包袱打了个结,道:“久华派。”
“哦?”凤璇阳挑了挑眉,凑到龙倾寒的耳边道,“去那作甚?”
龙倾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知晓么?”
凤璇阳状似夸张地道:“本座知晓?倾寒,你莫不是以为本座乃是万事通罢。其实,本座……”他凑到了龙倾寒的耳边,缓缓吐出,“只知晓你身上有几颗痣。”
龙倾寒淡淡地没有任何表情,他一把推开了那个坏笑的脸,“假不正经。”
听到这嗔怨的话,凤璇阳笑得眼睛都眯了,“倾寒,还是你最乖了。”
龙倾寒也不理会他,径自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正要喝,然而一个手却快他一步抢了过来,他眉头一皱,看向凤璇阳,“你作甚。”
凤璇阳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道:“倾寒,你不知晓青楼里的水是不该乱喝的么?里头多少都掺杂些助兴的药,莫非……”他盯着龙倾寒的臀部转了转眼珠子,“你还想与本座大战三百回合?”
龙倾寒身子一僵,想到昨夜里被凤璇阳高超的技巧弄得呻|吟不断,他的脸上忽地腾起了红晕,微微垂眸,面色一赧,便偏过头去,“不喝便不喝。”忽地,脑中闪过一丝光,他一怔,转过头来嗔道:“你怎知这青楼里头的水有问题,莫非你常常来此!是了,你还专挑这等地方来,你……你究竟有何目的!”他一甩袍袖,面现淡淡的愠色,彰显出他的不满与醋意。
而凤璇阳则是双眸一亮,伸手摸了摸龙倾寒光滑的脸,“倾寒,你醋起来当真可*。在江湖上行走,不知晓一些东西怎地行,不若似你这般,若是被人拐到这儿来了,你岂非要……”
龙倾寒闻言一怒,推了他一下,怨道:“要甚,我可是堂堂男儿!”
凤璇阳的手越来越往下摸,“倾寒,本座还未说完呢,你若是被人拐到这儿来了,你岂非要被本座趁机将你榨得干净。”
龙倾寒一僵,问道:“干你何事?”
“咦?倾寒,你不知晓这里乃是本座手下的产业么?”
“……”
“不若,你以为本座在此抱你,你又叫得如此销魂大声,会没人有意见么?”
“……”
“说来,倾寒,昨夜你真动人,本座最喜听你唤的那句‘夫君’了,来,再唤一次给本座听听。”
“……好,你凑耳过来。”
凤璇阳双眼一亮,就把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然而——
“嗷——倾寒,你又踢本座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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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蓝天,浮云缓缓飘动,温和的阳光照射出惬意的暖意。一条寂静的小路上,正行走着一匹驮着两人的小黑驴,驴背上坐在后头的红衣男子在得意地吹嘘着口哨,还不停地摇摆着身子,而他身前的蓝衣男子则是臭青着脸,低垂着头,掩在发丝里的脸瞧不出神情,但从他粗重的呼吸来瞧,他的心情显然不好。
凤璇阳夹了夹坐下的“千里神驹”,吁了一声,催它走快些。这匹黑驴可是他花了大把银子买来的,与龙倾寒分开后都没舍得卖掉,专门等着与龙倾寒见面时使用。
此时龙倾寒静静地坐在凤璇阳的面前,乖顺得不像话,任凤璇阳他搓圆揉扁,都一话不说。而这般安静的龙倾寒只有两种情况,一要么是生气了,二要么是……
“倾寒,你瞧这地方多美,你说给咱们的‘千里神驹’取个名儿可好?唔,叫什么好呢,既然它长得这么黑,不如便叫‘小白马’怎样?咦,你怎地不说话,噢,是了,本座忘了你被点穴了。那你可想本座解穴?嗯,你不答话,那本座便默认你不想了。”凤璇阳把龙倾寒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又啄了他一口,“嗯,真香。”
龙倾寒浑身僵硬,也不知凤璇阳这究竟使的什么点穴功夫,即便他现在已经突破了武境,都无法冲破穴道。方才他踢了凤璇阳命根子一脚,很快便被爆发的凤璇阳制服,点了穴道,现下就被他丢到驴子上来了。也不知道他会带自己去哪里,可是他连话都说不了,更别说开口问他了。
他微微抬眸,正视了一会前方,发觉这去的路,有些陌生,但他隐隐感觉到凤璇阳要带他去哪。
这里,是去久华派的方向。凤璇阳竟然会带他到久华派?奇也怪哉。
龙倾寒的眉头都拧紧了,凤璇阳不是一直在阻止他知晓关于魔月之事的么,那凤璇阳应是不会带他去久华派才是,莫非是他会错意了,只是巧合罢了?可是,方才从那女子口中探知的,因久华派昔年过于自负,不肯与他人共处,故兴建于偏隅之地,此条大路过去,周围没有什么宏伟的建筑,唯有久华派。
凤璇阳究竟想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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