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城正埋头写字,被着突来的大喝吓了一跳,手一抖,厚重的墨滴落在洁白的纸上,溅开一朵墨花。
听得踹门声和呵斥声,苏钰城不悦的抬起头,只见一个锦衣玉带,粉团似的漂亮小娃娃双手叉腰,气鼓鼓站在门前,见自己望着他了,竟是一愣。
苏钰城心下一定,又看看那两扇可怜的门,站起身来,拱手道:“小王爷找在下有何事?”
“啊?我找苏钰城——什么?”
上官良晗大惊,后退两步,一手颤抖指着苏钰城,一手揪紧自己衣领,颤抖道:“你你你!你就是苏钰城?”
“正是在下。”
苏钰城放下手来,望着这个比他预想着还要漂亮上许多的小王爷——果然是个精致的娃娃,五官秀美,大了必然是个美男子——只是不要那么霸道才好……
“你!”
上官良晗脸绯红,除了颤抖着用手指着一脸淡然的苏钰城道“你”字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苏钰城心中觉得奇怪,不由得上前一步。
“小王爷有何见教?”
“你——你给本王记住!”
上官良晗大叫一声,转头就跑,一路上慌张不已跌跌撞撞,叫看着的人好是担心。
苏钰城呆呆望着跑远的,却见他突然又停下身来,转过头,小脸上又气又窘,挥舞着拳头大叫道:“本王还会再来的!”说完转头便跑得没影了。
苏钰城呆了好一会,才慢慢摇着头走回座位边,坐在椅子上,将污掉的纸扔了,另取一张新纸,继续写起字来。
上官良晗一阵乱跑,到最后,捂着胸口,停在御花园里的小凉亭里,坐着呼哧呼哧直喘气,小脸粉粉,耳朵却红得发烫。
他自去年起便常听自己那看起来高深实际上喜欢唠叨的太子哥哥时常提起苏钰城便是一脸纠结的样子,在心也早已认定对方是那种棺材脸的古板家伙,昨天几个随身小侍又带着哭腔诉说着苏钰城的蛮横与霸道,让他更是觉得此人必定是长得尖嘴猴腮行神猥琐,谁料想他一肚子火气冲去找人时却见了个好看的人——我呸!
小王爷伤心的呸了一气,小手重重的拍在石桌上,却把自己疼得泪眼汪汪。
“小王爷——你看……”
一边候着的小侍急了,被关的是自己亲大哥和几个兄弟,听说进去就挨了几十板子,牢里又不是什么清静地,可要将人早点接出来才好!
“看!看什么看!”
上官良晗小嘴一噘,白了他一眼:“本王爷自有打算!你急个什么啊!”
小侍当下被他这话噎得说话不出,只能在上官良晗背着身子先走之后狠狠吐一口唾沫:“我呸!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龙子凤孙了!早晚爷爷也要踩在你头上!”
上官良晗回了太子的扶风阁,坐在椅子上双手捧脸生闷气,上官鸿凌一回屋,便见着双颊鼓鼓嘴巴上可以吊油瓶的上官良晗,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上官良晗白了上官鸿凌一眼,手一撤准备跳下椅子,奈何同一个姿势坐得久了,手脚都有些发麻,差点跌倒在地,好在上官鸿凌眼明手快,手中茶杯一甩,先将小家伙接稳了才是。
“皇兄!我今天去找那个苏钰城了!”
上官良晗翘着嘴巴嘟囔,上官鸿凌将他抱在怀里,上下捏捏。
恩,胖了许多!难怪压得人痛多了!这么多药材滋补膳食灌下去,还是有用的!
“你去找他做什么?小心被他抓了起来罚写字,写得你哪里都去不了!”
上官鸿凌将上官良晗放在地上站稳了,伸手在他小鼻子上用力一剐,上官良晗一脸不高兴。
“他敢看不起我!”
“哦?他好大胆子!”
上官鸿凌一怔,挑眉道,心中却是想着苏钰城虽然有时候老是帮着老太傅教训自己,盯着让自己背书写字,但是绝对是个遵守礼仪又无趣至极的人,整日里除了看书写字偶尔骑射之外,这皇宫他都没转悠完整过,怎么会招惹上了这个宝贝疙瘩?
上官良晗是个没心机的,当下就将苏钰城抓了自己下侍的事说给上官鸿凌听,他这边是边比画着手脚说得气愤,那边太子爷也黑了脸。
“所以啊——皇兄,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恶?”
上官良晗说到累了,拿起太子倒给他的茶大喝起来。
“慢点喝,别呛着了。”
上官鸿凌轻声道,眼中满是阴霾。
不知死活的东西!
上官良晗喝够了水,一抹嘴巴,又觉得饿了,拉着上官鸿凌的袖摆道:“皇兄皇兄我饿了,我今天想吃上次的那只芙蓉玉雪蛤!”
上官鸿凌伸手往他额头上一戳:“那东西凉,不能多吃,你晚上多喝两碗粥,我的分你半盅!”
“啊!你好诈!我要吃一整只!”
上官良晗跳起来吊在上官鸿凌胳膊上,一下一下晃着撒娇,上官鸿凌只崇溺的戳戳他的脸,随他去了。
用过晚膳后又和小侍从们折腾玩耍了好一阵,上官良晗这才洗净身子不甘愿的睡了,上官鸿凌替他盖好被子,转身吩咐侍从替他换上正装,去御书房与上元帝说了好一会,领了一张金牌趁着夜色赶到刑部,提了前一天被苏钰城嘱咐抓了的那几个上官良晗的侍从来。
上官鸿凌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身边小几上的茶喝了一口,轻轻一咳,他身边的随侍乖巧的离开,留下太子和三个五花大绑满脸青肿的犯人。
上官鸿凌慢悠悠的放下茶碗,笑望着眼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