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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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 第四章-近现代文-

早晨,天空蒙蒙亮,窗外车水马龙,成群结队上学的学生,匆匆低着头去上班的上班族,路边卖早餐李大爷的吆喝声。

鸡蛋饼在锅里被炸的黄灿灿的,香气飘过窗子钻到吴辰鼻子里。真特么香,吴辰鼻子一耸,努力把香气吸进鼻子里,嘴巴吧唧吧唧的响,仿佛真的尝到饼的味道。

猛得坐起来,身上被打的地方被扯得生疼,吴辰龇牙咧嘴的揉着肚子,一个个都把老子当沙包哦!他快速套上裤子和衣服,骂骂咧咧的去阳台洗漱。看着楼下卖煎饼的,他把嘴里的沫吐出来,趴在阳台上,一手拿着牙刷,“喂,李大爷!今天有没有剩下的饼啊?”

李大爷常年在路口买鸡蛋饼,经常看见吴辰不务正业在附近晃,对他当然没什么好感,“没啦没啦,卖光了!”李大爷把摊子收收就踩着三轮车走了。

吴辰明明看到那个老头还剩几个饼没卖完,,气的朝楼下吐了口唾沫,“老头,我看你明天还来不来摆摊!弄不死你!”

其实吴辰也就是嘴上狠,他早上起的迟,一般他醒来李大爷早就骑着他的破三轮走了。

吴辰照着镜子,用一把断了齿的梳子仔细的梳了梳新染的黄发,哎呦,小子真帅!他啧啧的打量镜子中的自己,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套上外套就溜了出去。

碰见肖秀荣时,吴辰正蹲着路口抽烟。看到肖秀荣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时,他的内心是震惊的,忽然感觉全身上下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肖秀荣今天特地没有抄近道,他远远就看到一头醒目的黄毛,心想今天自己特地看了星座运势的,应该没那么倒霉吧,可是当他靠近时看到那个小黄毛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皱起了眉头。

吴辰看到肖秀荣脸色阴沉,以为他生气了,又要打自己,拔腿就跑,扬起一阵灰尘。肖秀荣看着已经跑没影的小黄毛,心想,星座根本一点不准。

到一堂时,里面还有三个来看病的,吴辰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门口发呆。等病人都走了,严医生走过来,用拐杖敲了一下吴辰,“小子,又怎么了?昨天不是才来过吗,”

吴辰摸着头上被打的地方,嬉皮笑脸的站起来“严伯伯,我这身上被我爸打青了,能有什么药膏给我擦擦呗!”

严医生板着张脸,眼里却透着心疼,他叹了口气,摸摸吴辰的头,“进来吧,我给你按两下,活血化瘀的。”

“好嘞!”

躺在床上,严医生慢慢给吴辰推拿着,吴辰眯着眼,快舒服的睡着了,严医生看着这个小身板却伤痕累累,又叹了口气,造孽呀。“小子,你不要不务正业了,我给你份工作,有工资拿怎么样?”

吴辰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我这样谁要啊,小胳膊小腿的,再说别人也不要童工。”吴辰不是没想过找份像样的工作,可是他因为从小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根本没人要他。

严医生一巴掌拍上去“小子,别丧气呀!”

“嗷!严伯伯你下手轻点啊!我是病人!”吴辰疼的一下坐起来。

严医生用水洗了把手“好了,把衣服穿上。”

“这么快?”吴辰哼哼唧唧的穿上衣服。

严医生洗好手坐在老太椅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吴辰“小子,我最近熬了一种药粥,味道不错,还能强身健体,不过我老了,身子骨也不硬朗了,你就每天早上帮我推到学校门口卖,怎么样?我给你发工资。”

吴辰低着头,沉默了一会,说“我行吗?”

严医生拿起拐杖又要敲过去,吴辰立马闪过去“哎呦哎呦,我做我做,您老就不要动不动打我了!我可一身伤啊!”严医生笑呵呵的摸摸胡子。

第二天早晨,夜色还没散开,吴辰就溜出楼道,快速的飞奔在巷子里,夏天清晨的风吹拂在脸上,他现在心里十分兴奋,连带着远处的犬吠,小孩的哭声也变得美妙起来。

严医生熬了一大铁桶药粥,吴辰把桶搬上三轮车上,三轮车是他在旧货市场淘来的,临走时,严医生给了他一双手套和几个一次性口罩“带着卫生点。”

“好嘞!”

吴辰到高德学校门口时,已经有好几个卖早点的小贩已经来了,他把一次性杯子和塑料袋拿到一边,带上手套,就兴奋的四处张望。那些小贩看他新来的,不愿和他打招呼,各自忙自己的,当吴辰不存在。吴辰摸了摸鼻子,以为老子想理你们哦!

七点时,学校门口开始有三两成群的学生,吴辰兴奋的打着招呼“嘿,我这个药粥好吃又有营养哦!快来看看!”

那些学生看见黄头发穿的流里流气的吴辰,吓得快步走开,一个早上没有一个学生过来,都绕的远远的。吴辰垂头丧气的蹲在车后面抽烟,虽然嘴上说自己不行,但是他还是很期待这次工作的,可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粥怎么卖?难道没人?”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响起,吴辰一惊,这不是揍了自己两次的小子吗?他下意识准备拔腿就跑,但是严伯伯的粥还在这吴辰苦恼的蹲着,忽然他看见车里口袋的口罩和帽子,灵光一现。

今天早上钟点工有事来迟了,没时间吃早餐,肖秀荣只有空着肚子来到学校,路过那条小巷子时,他特地思考了一下,走近路还是走大道,后来后来转念一想,上次想躲还碰到了那个小黄毛,还是顺其自然吧。没想到直到走到校门口都没有看到那一抹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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