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些沉闷,看着暗沉的天色,估计要下雨。果然,第二节课上到一半,就开始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大雨。
下课之后,雨虽然小了点,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有几个未卜先知的带了伞,好不得意的撑着伞,在众多人的视线里,扬长离去。
徐江山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走廊上围满了人。徐江山想反正也回不去了,干脆就在教室里等,闲着无聊就摸出包里的零食,居然还剩大半。他拆了包口水鱼,吃的正香呢,程遥站了起来,默默里摸出了一把伞。徐江山眼睛一亮,妥妥地对着小胖子竖起了大拇指。
下雨天,大伙儿没带伞,而你带了伞,撑着伞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走过去的感觉,真他妈帅!徐江山在伞下油然而生起一股优越感。他和小胖子两人去了食堂,食堂只有寥寥几人,他们头一回打饭不用排队,感觉还挺好。
雨再小点的时候,许多人冒着小雨直接跑到了食堂里。因为天气不好,徐江山也懒得回去熬药了,吃饭完后,就直接和小胖子去了教室,直到晚上的选修课结束之后才回去。
晚上课程结束那会儿,雨已经停了,只是空气有些潮。
徐江山到家后,裤子都溅湿了,他把药放在锅里熬上,就去冲澡,洗完澡出来药也差不多好了。
他两个晚上没睡好,这会儿整个人觉得很疲累,喝了药之后,趴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是夜,雨又开始沥沥的下了起来。
略显空旷的阁楼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道。
床上沉睡的人,眼皮动了动,而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坐了起来,张望着四周,屋外,骤然闪过一道亮光,那人倏然一惊,整个人蜷缩起来。
待屋子里陷入黑暗之后,他整个人如触电般爬下了床。
汲着拖鞋,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他对这个环境很陌生,如没头苍蝇般,摸索着路,最后找到了楼梯,摸着黑从楼里一层一层的走了下去。
张贺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被敲门声吵醒。他蓦地坐起,开了灯,抓了抓略显凌乱的头发。敲门声连续不断,他恼火的爬下床出了房间。
打开房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一个全身湿淋淋的人,落魄的站在门外。
张贺倏然一怔,在看清来人后,破口骂道,“何嘉文,你搞什么鬼!”
何嘉文抬起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衬得他那张脸惨白的有些惊悚。他一步跨进房子,定定的看着张贺,末了,一字一顿道:“张贺,我终于找到你了……”
张贺眉头在何嘉文身上的雨水滴在地面上时紧蹙在一起。
何嘉文恍若未觉般,目光贪婪的看着他。末了,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张贺的脸。张贺连忙避开,有些恼火的盯着他,道:“你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何嘉文惨然笑了一下,张开口问:“你说的是真的?”
张贺嘀咕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和陆曼秋分手,真的和我无关……”
“我不是告诉你了!”
何嘉文抿着唇,眼眶湿润的看着张贺,问道:“张贺,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哭吗?”
“何嘉文,你大半夜不睡觉,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要说这些,我他妈上回就告诉过你,不会!我不会!”
何嘉文捂着胸口,泪水从眼角滑落,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他就那样闭上眼,整个人如落地的风筝般,倒了下去。
张贺胸口漏跳了一拍,看着他倒下去的瞬间,本能的上前扶他。结果因为重心不稳,张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原本干净的睡衣,在抱住何嘉文后,都被沾湿了。
“喂,何嘉文,起开。你别装死啊,给我醒醒!”张贺皱眉,叫唤半天都不见何嘉文答应一声。无奈只好爬起来,顺便扶着何嘉文坐起。他看着说倒就倒的何嘉文,心里很是恼火。可当看到那人脸上挂着的泪水时,又莫名有些不舒服。他鬼使神差的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擦了擦何嘉文眼角的泪水。
这时张贺才发现何嘉文呼吸有些不正常,他抬手在何嘉文的额头上探了探,感觉到他额头很烫,显然是发烧了。
张贺烦躁的捶了捶地面,心里不住的骂何嘉文是个蠢货,明知道身体不好,可每次都要搞得那么壮烈。真是个水货,脑子进水了他!
神烦!
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却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把何嘉文带进房间,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当看到某人消瘦的身体时,手顿了顿,何嘉文白皙的胸前,还有几个牙印。张贺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不过很快就被他无视了。他很小心的把何嘉文剥的一丝|不挂,还顺带着用浴巾擦干他的身体和头发。
要是平时,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进自己房间,更不会替这个白痴,做这些掉价的事。
瞧着何嘉文这个白痴,一副要死的样子,他又有些焦虑起来。
他应该打电话去把何嘉文那两个弟弟叫来的才是,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帮他善后,可他居然还做了!
他替何嘉文擦了身体之后,让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末了,还拿着一条湿了的毛巾,敷在何嘉文的额头给他降温。待处理好一切之后,他才发现,房间客厅,乱成一团,就连他自己也很是狼狈。
张贺扶额,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开始收拾房间以及客厅。
待他再回到房间,就听到何嘉文嘴里不停的低喃着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