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厉脸上丝毫未动,继续问,“放假准备去哪里?”
闻言,向南终于抬起头来,认真的回答,“回家。”
“你家在哪?”
向南一懵,他还真不知道家在哪,反正他计划的是先找到向北和向西,由他们俩带他回家就行了,这时候听封厉发问,当下就迟疑了,这问题问得……真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好在上课铃声即时的响起,解救了正左右为难的向南,他仰着头,笑道:“那个,上课了,我就先走了。”
封厉不置可否的往旁边让了一步,向南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突然响起封厉的声音。
向南转过头来,封厉依旧是那个单手插兜的姿势,阳光从身侧的窗户里照进来,在冬天的现在描出一层淡淡的温暖,他说:“向南,你不需要怕我。”
向南想反驳,最后却只是徒劳的张了张嘴。
要承认封厉的话并不难,但是向南就觉得别扭,他知道自己的确有点怕这个男人,并不是害怕本身,而是有种与这个男人走得太近准没好事的直觉,向南在这个社会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即使没有学会太多圆滑和长袖善舞,但是哪些人可以亲近哪些人需要远离还是分得清楚的,他并不敢说封厉对他来说就一定是个祸害,但是,若能远离这个人,向南会毫不犹豫的那样做。
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与封厉会有什么共同的交集,亦或者,他只是有些不习惯与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打交道。
最后怎么走回教室的向南没有太多印象,等他从思绪里回来神来时,自己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同桌是个有点微胖的男生,见他发呆,便撞了撞他的手肘,“想什么呢?萧老太都看你好几眼了。”
向南忙收起心神,专心致志的听萧老太讲课。
章节目录 第9章 封厉表白
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之后,向南跟宿舍里的三只吃了午饭,然后回宿舍收拾了点东西,便出了学校,曹秋冬在他走之前还塞了两条围巾给他,“带回去给你妹妹用。”向南自然不肯收,曹秋冬板着脸,“拿去!这是我妹的,反正她戴了一回嫌不搭衣服就不用了,你拿回去给你妹妹戴,女孩子冬天没个围巾还不得冻死啊!”
向南见曹秋冬一副“你再不收就跟你绝交”的架势,只好把两条颜色鲜艳的围巾塞进了背包里,出了校门之后,向南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营养品,然后才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他昨天已经给向北和向西打过电话了,自从上次之后向南就要了两人的宿舍电话,有个事也方便找人,向北和向西也是今天放假,不过他们现在都在上初中,学校资源也不如向南所在的一中好,所以要上了晚自习,从明早开始放月假,向南打算今晚去向北的宿舍里窝一晚,他随身带着学生证,相信向北宿舍楼的楼管不会把他拒之门外。
去县城的车上并没有多少人,向南一上车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背上有些老旧的背包拿下来放在膝盖上,这个时段按理说应该不会塞车的,结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折腾了近四个小时,听说前面发生了一起比较重大的交通事故,出了事故虽然让人唏嘘,但这些严格说起来跟向南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到县城车站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向南先找了个面馆填饱了肚子,然后才慢悠悠的往向北的学校走。
向北的学校离车站不远,徒步过去大概二十分钟,向南刚刚吃饱了饭,所以走过去正好当饭后散步,背包里有他给那对还未谋过面的父母买的营养品,其实就是一些核桃粉花生粉什么的。向南的奶奶做了一辈子的教师,退休后的退休金却并不多,放暑假的时候会带向南回农村老家住几个月,老家还有奶奶的亲人们,向南很喜欢农村早晨的空气,所以也很乐意跟着奶奶。暑假的时候正赶着收割稻谷,村子里的庄稼人便赶着天还没亮起来干活,等到太阳真正出来的时候好回家。对于庄稼人来说,四点钟起来干活是稀松平常的事,向南想这些东西他们大概都是用得着的,而且吃进了肚子里,想来能让二老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走到向北学校门口的时候,向南还觉得肚子里撑得慌。
他借着灯光打量着向北的学校,看起来比普通的中学要好一些,守门的大爷年纪也不小了,此刻正借着灯光眯着眼睛看报纸,向南现在也没打算进去,他昨天的电话里跟向北说了今晚会在学校外面等他,等向北下了课就来找他。
向南蹲在角落里,夜色很快淹没了他瘦弱的身子,大门前充当停车场的操场车来车往,向南一边无聊的看着那些汽车的logo,借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冬天的夜晚总是寒冷的,寒风在空气中无从寻觅踪影,只能感觉到寒风刺骨的酸爽感觉。向南搓着手,一边哈气取暖,一边把自己蜷得更小好温暖一点,向南在南方的那个老家即使冬天温度也不会低到哪里去,所以这小一个月里,他一直都在适应这里寒冷而干燥的天气,学校大门前的钟上显示着现在已是晚上八点,离向北下课还有一个小时,向南蹲久了脚都麻了,便站起来活动活动。
恰好一辆黑色的汽车从远处驶来,停在学校大门前的停车场里。
向南最开始没在意,直到车门打开,从车下走下来的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曹京云手里还拿着车钥匙,身上的夹克被昏黄的灯光打出一层迷离的光影,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