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是赵叙开的车,蒋立坤下了车就站一边等赵叙将车停靠在路边,歪着脑袋正想跟他说句话,就被迎面走来的两个摇摇摆摆的身影给狠狠撞了一下,蒋立坤不由眯起眼睛。
“……钱哥?”赵叙先于蒋立坤认出了似乎喝的伶仃大醉的钱学明,只是瞟了几眼,又有些不确定。
蒋立坤侧了侧身,眼神奇怪的看了眼扶着钱学明的那人,似乎并不是以往经常跟在钱学明身边一块玩的那伙人,瞧着眼生的很,顿了顿脚步,抿着嘴顺口问了句,“钱哥这是怎么了?喝醉了,这都喝了多少杯了啊?”
扶着钱学明的那人略显心虚的点点头,连眼睛都不敢抬起看蒋立坤一眼,只匆匆胡乱敷衍了句,“钱少喝了四五瓶五粮液,有点喝懵了,我先送他去歇脚的地方。”
蒋立坤点个头,一时也没觉得他这话儿有什么不对的,只是看着人挺眼生,眼角下意识就瞥了眼双眼迷蒙,似乎毫无知觉的钱学明,掉个方向继续朝会所走,赵叙站旁边又瞅了眼,莫名觉得眼熟,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撇撇嘴继续跟在蒋立坤后头。
走了几步,赵叙与蒋立坤并肩同行,满脸不放心的叮嘱他发小,“我说坤子,你待会儿可得悠着点,要不被人灌得像钱哥那样喝断片儿了,被人扶着回去脸上可不好看。”顿了顿,他又小声念叨,“钱哥酒量不错啊,平时也没见他醉过的样子,怎么这次被灌得这么死……”
他这走路的时候直顾着低头瞎叨叨了,前面的人一停下来,没注意儿就撞上了蒋立坤的后背,顿时疼得他捂着鼻子不断嘶嘶’吸气,不大的眼睛一下就被撞出了眼泪花子,他有些埋怨的怒叫,“坤子你干嘛啊,哎哟疼死我了,这鼻骨都要断了我。”
蒋立坤只是转身去看刚才扶着钱学明走掉的那个人的背影,神色莫名的问了句,“阿叙,你有没有觉得那人好像挺眼熟啊?”
“谁啊,谁啊?”赵叙一抹眼眶里的水珠子,随口问道,待到看清蒋立坤有些严肃的表情之后,倒也没再和他闹,摸着下巴想了会儿,不确定的问,“我前段时间跟着老爷子出去串门的时候,好像在陈家看见过他……”
“走,”蒋立坤当机立断,拉着赵叙转头就走,那陡然耸起的眉头皱巴巴的形成一个川字,赵叙满头雾水的被扯得路都走不稳,他回头看了那近在眼前的会所一眼,嘴里颇为不甘的叫喊,“嘿嘿嘿,你干嘛去啊坤子,咱们要迟到了。”
“闭嘴,再晚一点,钱哥就真的要出事儿了,”蒋立坤瞪眼一吼,眼神焦急的循着那模糊间还能辨认出来的脚印,快步跟上刚才那人的行踪。
他们一路循着被人不断重合叠加的脚印跟到了一家环境还不错的旅馆,以前蒋立坤和大院里那帮发小一块喝懵的时候也喜欢到这个旅馆来住宿,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个旅馆的环境好,位置佳,住房卫生也收拾的挺不错,纯粹是图个方便吧。
站在大厅柜台的那姑娘认得蒋立坤,看着他领着另外一人进来,马上热情的迎了上来,娇声问道,“请问是要短时房还是长期房?”
“我问个人,”蒋立坤正了正色,也没跟她含糊,站直身子大概描述了□高外貌,又说了下当时他那毫无知觉的状态,面色急切的问,“大概就比我大几岁的样子,被一个男人给扶着,你知道他住的哪号房吗?”
赵叙恍然,难怪蒋立坤会突然变得如此焦急,先不说钱学明本身酒量惊人,四五瓶五粮液轻易不能干倒他,且说那人倒是奇怪,钱学明就是真喝醉了酒,那会所上面就有专人配备,供人休息的卧室,怎么也不必多此一举专程跑到离那会所不远处的旅馆里来。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陈家如今风头正劲,而段家和钱家与身为陈家敌对方的吴家并没有太大的利益纠葛,大体方向来说,他们和吴家是一鼻子出气儿的。虽然说不上真正意义上和陈家对立,但是钱家和段家是决计不可能和陈家那帮人走到一起去的,所以说,钱学明在这紧张又微妙的时局里和陈家那派的人走一起本身就是件令人费解的事儿,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他一开始的那种违和感了。
尽管在之前他们曾和钱学明产生一些利益上的争执,但是大院里出来的人都有一个通性,那就是护短。当然,这也是整个天朝人的脾性---自家人关上门怎么斗都行,但决不容许别人辱他们‘自家人’半句,说到底钱学明还是他们大院里的,以前种种暂且不论,他们的心总归是朝着一个方向的。
蒋立坤盯着人目光灼灼,饶是柜台姑娘定力惊人,也有些脸颊酡红微带羞涩,不过她也意识到蒋立坤口里的那人情况似有不妙,查了下刚才的入住记录之后,忙抬头告诉他房间号码,想着蒋立坤身份不简单,又怕到时闹出什么事儿来,转头招来了另一个服务员,自己找了备用钥匙领着人一块上去了。
钱学明现在的意识就跟糊了浆糊似的,神思茫然却又浑身不得劲儿,痒痒麻麻的身上涌起一股暖流,令他不住地磨蹭着柔软的床铺。
此时房内只剩下他和另一个已然赤身的男孩,看那唇红齿白,身娇体嫩的模样,瞧着年纪不大,但是眉里眼里全然流露着勾人的媚意,令人只消一眼便似烈火焚身。
感觉到身上的衣服不断被人解开,脱掉并扔到地上去,那滑腻腻的皮肤从自己滚烫的胸膛前蹭过,来自身体的直接反应和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