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大惊:“你叫我什么?”
“皇祖母!”岑吟答。
太皇太后半天没说出话来,沉了片刻终于道:“你果真像极了你母亲,你母亲也是这般善良谦恭的女子,却是一生太多波折,你比你兄长要幸运些,可以在宫中享尽荣华,你兄长的命运倒是像你母亲,那般曲折多难啊!”
想到没有及时回来救下岑家,她的心就有愧,她当年就不该任由皇上胡来,太放纵华妃了,以至于岑家一门衰败。
岑吟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幸运,反而很羡慕岑霜可以在宫外自由自在,而自己却被困在这个笼子里,每天都面对着同样的人。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又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叶儿也曾说过要接我出宫,我拒绝了,我这把年纪的人了,出去又能怎么样?而且我不放心皇儿,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他安心些,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孩子却不知道娘有多疼这块肉,凤辚轩如此对我儿,将来有一日,必自食恶果,天理循环,上天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亦不会错害一个好人的!”
岑吟听得颇有感触,他不知道别人为凤辚轩生的孩子会不会如此对凤辚轩,但她知道,她肚子里这个是必会的,只要他一懂事,她便会告诉他,是谁害了他的外祖父母和舅舅还有他的娘,让他深深记住这个仇恨!
岑吟深吸了口气,上天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亦不会错害一个好人吗?如果这辈子能待在凤血和哥的身边,即使只有短暂的几天,她也甘心了!那她受的这些苦,她也认了!
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也不想去找凤蓝帝算账,也许凤蓝帝上辈子还是做了好事的,所以上天赐了一个这么好的母亲给他!
她拜别了太皇太后,出了槡梧宫,径直回了羽翊宫。
回到羽翊宫,岑吟梳洗过后,正要睡下,突然想起岑霜的信,她要把信放在凤血送她的手饰盒中,这样哥和凤血都陪在她身边了,她并没有叫月璃月影进来,而是自己下了床去找,谁知找遍了整个寝宫都没找到岑霜的信,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信被她弄丢了?
“月璃月影,快进来!”岑吟对着门外大喊。
“娘娘,怎么了?”月璃月影赶紧冲进殿中来,紧张问道。
“哥给我的信呢?怎么不见了?”岑吟边找边问。
“不是放在梳妆台上面用粉盒压着的吗?”月璃走到梳妆台前,拿开盒子,下面没有了信?她大惊:“娘娘,信不见了!”
“赶紧让人都进来找,一定要找到信!”岑吟脸色暗沉急道。
哥好不容易给她写了封信,怎么能丢了呢?
月影立即出门叫人,却撞向正朝门外进来的凤辚轩,月影吓了一跳,不经意看到凤辚轩手中正拿着岑吟的那封信。
“皇、皇上!”月影惊魂未定地轻喊了一声。
凤辚轩不看她,径直走进寝宫,看着岑吟在四处找着什么,不由得怒道:“不用找了,信在朕这里!”
听到凤辚轩的声音,岑吟赶紧起身看去,见他手中果然拿着她的信,赶紧向前伸手到凤辚轩面前道:“给我!”
“给你?”凤辚轩怒道:“你怕了,信中有你的秘密是不是?”
岑吟一头雾水,什么秘密?不过是哥叮嘱她的一些话而已!这些话对凤辚轩根本没用,但是她的宝贝!
“朕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肚中的孩子不是朕的,而是凤血的,你个贱人!”凤辚轩冲向前,扬手准备打岑吟!
岑吟眉头猛地蹙紧,看向凤辚轩要落下来的巴掌,忽然冷笑。
凤辚轩见得岑吟嘴角的笑意,动手一顿,看向她。
岑吟冷若冰寒地骂道:“凤辚轩,你真是白痴!”
凤辚轩顿在空中的巴掌一抖,怒吼:“你骂朕?”
“骂你还是轻的,若我打得过你,我一定杀了你!”岑吟亦怒极大声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朕说清楚!”凤辚轩放下拳头:“这信中内容写得清清楚楚,在朕封你为太子妃的前日,你出宫找了凤血,与凤血在房中暗通款曲,你敢不承认?”
岑吟眸光一聚,射向凤辚轩手中的信。
凤辚轩将信塞到岑吟手中,负手转过身去,肩膀气得抖动。
岑吟折开信一看,里面的字迹是岑霜的,信的内容却完全变了,原来是有人偷了她的信来陷害她,真是可笑之极!
岑吟冷笑:“呵呵!”
凤辚轩听着这笑意背脊发寒,转过身来问:“你笑什么?证据确凿,难道你还不承认?”
岑吟将信往桌上一甩,怒道:“凤辚轩你这个皇帝做得是越来越昏庸了,在嫁你前日,我已被确认有一个月的身孕,我如何与凤血暗通款曲?且那日我根本没去凤临门,只去了紫金山奏了一曲与我哥告别,这封信不过是我哥写给我的家常信,聪明人一眼便看出来这是陷害,你却信了这么肤浅的诡计,你真是圣明啊!”
凤辚轩一愣,确实如岑吟所说,岑吟是得知有孕才封的妃,他近日是忙昏了头,一看到这封信里的内容就气疯了,又看到是岑霜的笔迹便没多想,心里就肯定岑吟肚中的孩子是凤血的,谁让岑吟每天心里念着的都是凤血,这也不能怪他误会!
他心头不服气道:“即使如此,先前你从宫中出去,在凤临门住了几日,说不定在那几夜你与凤血便种下孽种!”
岑吟听到凤辚轩这话,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哈,凤辚轩,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