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关镇远慈和的脸上也微有些腼腆尴尬,见任伯惇吃惊脸红的表情,微略歉意笑道:“任小兄弟~叫你瞧见这无礼模样,当真过意不去,可有人硬是不肯让我穿上衣服,我也拿他没法子。”,说完瞪了左舞玄一眼,言语里有责怪之意,可神情之欣喜满足却是不言而喻。
事事均无所忌惮的左舞玄,虽也有把年纪,可此刻却像情窦初开的年轻小伙子,再没半点原有的尖刻庄重,当下吃吃笑道:“关大哥~咱们十数年没见,好不容易误会冰释,缠绵也才不过数刻,小左怎舍得一时半刻间,瞧不着您性感完好的身子,要不是小惇还在这儿,我怕早己忍不住又对您毛手毛脚的了,您怎能怪我,呵~”
“十多年不见,也不见你嘴巴长进点,净说些疯话...”,关镇远没好气地又瞪了对方一眼,这才亲切地招呼任伯惇坐下,同时斟满其眼前茶杯,浓郁的茶香立时四溢,并欣然接道:“任小兄弟~这洞庭茶产于洞庭湖左近,茶香浓郁,茶味甘美,俗又称〔吓煞人香〕,端的是茶中极品,因咱们关家与洞庭帮向来不睦,这茶也是老夫辗转自他处获致,甚是难得,你喝喝看合不合口。”
任伯惇自小于任家当下人,那曾被人如此礼遇过,尤其对方又是自己心目中,崇敬己极的关长征关大侠的父亲,当下更是受宠若惊,颤抖着手接过茶杯,心想果是几分本事,几分涵养,关大侠父子均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了不起人物,可其雍容大度处,与任家一些粗鲁武师的飞扬拔扈,相较之下简直是天差地远,鸿泥之别。
“任小兄弟~此番找你上来,主要是有关极乐心法一事...”,关镇远裸着上半身,重又新沏起另一壶茶,其动静间自有种完美沉静,令人崇慕之处,丝毫不因衣衫不整而有所稍减,此时听他温声续道:”刚跟小左聊到心法里卷,方才得知你身具阳极天胎,昔曰我亦曾随小左修习过部份心法,虽说成就有限,但多少明了其间奥秘凶险,这些年百般无聊之下,曾多次翻阅〔心经里卷〕,多加揣摩下,方才得知极乐心法,其实立意远大,深微精辟,其中许多内容,实发前人之所未发,虽未再深入修习,但多少有些感悟于心。“
任伯惇边听着,边喝茶下肚,果见茶香扑鼻,入喉甘甜,真乃茶中极品,任家虽也是大富之家,但尚未对茶叶如此般考究,便既是有,也轮不到像他这般的下人品尝,当下对关镇远升起莫大敬意与感激,见新茶沏好,忙接过手脚,看顾着火侯,只见关老爷子对他微笑点头,状甚嘉许,叫任伯惇一颗心直飞上了天,关老爷子态度之随和亲切,便叫他当下为之肝脑涂地,亦自不悔。
只听关镇远微笑接道:“老夫当时便猜想,若非着经着身具阳极天胎,否则便是认识具有该体质者,否则以四重天心法〔精气合〕之难过不可过,我实在很难想象,有人能凭空创出如此般特异,只针对男子之内功心法,故从此对阳极天胎一事,便留上了心,经多番推敲后,猜想所谓天胎应属某种先天特质精气,会对练武男子体内丹田处,其内蕴的真阴之质,生出吸引之力,此非关情欲爱好,而应属生命最根源的吸引,其奥妙难明处,非可言说...”
此番话听得任伯惇似懂非懂,只好专心将茶泡好,斟过一轮后,方才畏缩端起茶杯,低头苦思其涵意,此时关镇远将热茶一饮而尽后接道:“由于小左决定今后长留此间,但欲培养小兄弟作为传人,代他追查昔曰〔四门〕无故崩毁之原由,无论心法功成与否,曰后凶险必多,故咱们不敢强迫小兄弟答应,只想问小兄弟你眼下意欲如何?”
握着茶杯一脸茫然的任伯惇闻言,却生生地回道:“关老爷子~我什么都不懂,但既是老爷子您也希望我跟着左大叔学极乐心法,我自是乐意,况且...我眼下也没其它地方可去了~就算将来有什么凶险,小子也不怕!”
关左两人闻言对望,状甚欣慰,尤其左舞玄情绪更显激动,关镇远亦感然于心,欣喜接道:“任小兄弟~那我们二人在这里便先感谢你的成全,小左了其毕生憾事,便可长留此间,咱两人的私心,却是要辛苦你了。”
任伯惇赶忙接道:“关老爷子~您太客气了,能替您老做事,那是小子的光采跟荣幸!若要真能完成左大叔的心愿,小子吃些苦原也没什么。”
关左两人桌下二手交握,脸上欣慰的表情及相知相惜之情意,看在任伯惇眼中,亦甚感动,原有的些许顾虑,己全然抛于脑后,当下立誓,若是能力所及,必要为两人尽一己微薄之力,只又听关镇远接道:
“既获小兄弟成全,眼下便只剩下件为难之事,极乐心法原理应由小左亲自一手教导为佳,却不料适才听小左提及,当年他为了对付〔四门〕里叛徒,己然将心法逆转,该逆转法门对运动心法之交合对象,虽杀害力极巨,但于受重创之后,却迟迟无法将该法门回转正常,眼下暂时无法与你共修心法,故我方才提议,不若暂由我担当小兄弟练功对象,小左在一旁辅佐,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