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见动静,黑暗之中只听得一阵细碎之声,似是整理衣衫之故,片刻却觉一个男人的手伸在自己身上,为自己整好了方才人兽婚媾之际被拉开的半裸衣衫。楼至只觉此人气息十分熟悉,便低声问道:“你道体已复?”却听得那人声音十分惭愧道:“怎么偏偏赶在这个当口修成了,倒害你受了连累。”楼至听闻此言果然竟是王迹的声音,不由心下一宽苦笑道:“你连累我的地方还少么?如今何必感叹,只是你为什么不逃走,我既然是他的妻房,他又岂会真心作践羞辱,不过是……”说到此处,深觉“夫妻情趣”四字难以启齿,便按下话头不肯再说。
王迹闻言点头道:“我心里明白,只是到底放心不下,当日你二人曾在八里村中山顶之上的客栈中燕好,我辅一坐馆回来,听闻渡如何邀你进山赏月,便心中担忧连夜上山寻觅,谁知你夫家竟在此与你私会,我因当日与他缔结盟约,将你托付给他,却见他竟不表明身份与你偷期密约,着实不恭敬,所以才拿出医家身份出言质问,与他起了龃龉。”
楼至闻言苦笑道:“我也是因日后他表明身份,才明白当日的许多苦衷,只是你既然决定将我托付旁人,却几次三番并不放心,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你如今坐领两国玉玺,乃是一方不世枭雄,男儿顶天立地,凡事也要有个决断才好。”
王迹给楼至一番言语,训诫得十分惭愧道:“你说的是,只是我在暗处……”说道此处脸上有些不自在道:“我在暗处听闻你叫出来……只怕有些不妥,万一他强来见红,我自然要出面护你周全,谁知看了……看了你二人燕好之态,只觉一阵冲天怒意,那意琦行的魂魄自然不肯放过机会,便要趁机夺舍,我道体修行未满,着实压抑不住,心中暗道若在此时给那意琦行占据脑识,不知自己又要做出何事连累了你,便意欲举掌自裁,谁知电光火石之间,我的图腾功体竟在此时修成,化出兽形,镇住那意琦行的魂魄,只是我初次修炼成行,难以压抑兽心,见你半裸着身子吊在此处,便起了绮念……”
楼至闻言,见他为了保护自己,竟复又意欲轻生,不由眼圈一红道:“我虽然有些渺茫,只是当日之事多有不记得,到底我并无恁般好处叫你如此惦记,如今你一再为我们母子出生入死,越发叫我亏欠你良多,就是打发你出去了心中又怎能好过,王迹,你从未想过有自己的日子么?难道你因缘际会投生天地之间只为我楼至韦驮一人活着?你如今身为厉族战云两境王者,多少黎民百姓都受你恩泽庇佑,你何苦为我一个残花败柳之身苦苦守候,却不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教我如何看得起你。”
王迹听闻楼至一番教训,虽然言语多有冲撞,实则都是为了自己打算,不由心下一暖,正欲答言,却听得楼至“哎哟”了一声,当下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伸手将他扶住关切问道:“觉得怎么样?”楼至闻言疑惑道:“你兽化之际,可曾记得我见红之症?”王迹点头道:“正是,兽化之后,对血光十分敏感,才给你见红之物引来此处的。”
楼至点头道:“我清爽记得方才曾经见红,复又给你……欺负一番,不知怎么腹中倒平和许多,方才只因两个孩子玩得淘气,踢动打闹起来,我才出声的。”王迹闻言恍然道:“是了,你方才可曾见我功体?”楼至摇头道:“你不见我蒙着眼睛,如何得知。”王迹点头道:“厉族历代王者的图腾皆是相同,是为麒麟。”楼至闻言大惊,原来方才与自己婚媾之物竟是上古祥瑞之兽,怪到爱物恁般雄伟,想到此处脸上一红,深觉自己不堪,又因担心腹中双子,便催促王迹道:“这麒麟却与别的功体有何不同。”
王迹点头道:“麒麟周身皆为至宝,当日我继承大统之际太傅曾言,待我修成麒麟功体初显图腾之日,肌体自然生出雮尘珠、避尘珠、赤丹三种圣物,分别潜藏于百会与任督二脉之处,太傅又言麒麟设武备而不为害,是为仁兽,虽有王命,不可与龙凤争竞,今日看来,竟是一语谶成……这也罢了,只是……”,说到此处竟有些尴尬道:“只是麒麟至宝者,尤以麒麟精为最,可使枯骨者再生,夭寿者万年。”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便知那麒麟兽化之后一味纠缠自己,竟误打误撞将麒麟精射入自己花宫之内,救下两个孩儿的性命,只是如此一来,这个“谢”字却如何说得出口,只得含糊不言。
王迹心中自然明白楼至心里不自在,却也不敢十分招惹道:“只是方才我隐匿暗中,听闻你夫妻二人言讲,你的身子早已满了月份,为何此番放肆便要见红?”楼至闻言蹙眉道:“这我也纳闷的很,原是担心他等待不及,特地吩咐太医院判多为我搪塞些时日,虽然上奏我昨日才满了月份,实则早已三月过了十几日有余,论理实为万全,怎么稍加放肆便要见红。”
王迹闻言寻思道:“方才我……我对你无礼之时,只见……只见你胸前……”说道此处倒十分尴尬起来,楼至闻言便知他见了自己兼美之身十分讶异,脸上一红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胎却生出这劳什子来……”王迹闻言颔首道:“看来这佛子倒与魔子自然有些不同,想是教你化出菩萨相方能诞育也未可知,只是你腹中既然双子,是否曾经设想……”楼至心中暗惊,不待他说完便连声打断道:“这如何使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