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堂哥,对不起。”八岁的温奇方见他敬重的哥哥道歉,也跟着道歉。
“三堂哥,六堂弟,这不是你们的错。”温奇武心里对二伯母有怨气,但是对于一向有礼,把他们当兄弟的温奇礼和温奇方,他是不讨厌的。但是要这样就原谅二伯母,那是不可能的。
“四堂弟,我娘不是有心的。”温奇礼是真心来替自己娘亲赔罪的。他们回来后,就听村里人说温家的事。后来他娘也不停的抱怨四堂弟家如何如何。他爹一言不发,也不理会他娘。他了解自己的爹娘,他爹是不当一回事,她娘是把不利于自己的地方隐瞒了。无论如何,作为长子,他有责任来道歉。
“三堂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阿父已经死了。”阿武神色暗淡的打断他的话。
“节哀,家和万事兴,我~~”温奇礼还想劝解,他觉得自己的娘虽然有些糊涂,但肯定不是故意的。
“三堂哥,你走吧。”温奇武脸色沉了下来,不想听他说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个你们留着吃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温奇礼将手中的糕点递给温奇武。
“不用了,家里有。”温奇武说着,将院门关上。
温奇礼叹了一口气,一手提着糕点,一手拉着温奇方回去了。温奇方不解的看看温家的大门,又看看一脸难过的大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王氏知道温奇礼去找温奇武道歉,对着儿子好一通数落。温奇礼看着毫无悔意的娘,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堂弟要撵他们。他看了看一脸漠然的父亲,又看了看面目可憎的母亲,心里叹息一声。不过在父母与堂兄弟之间,最终他还是会选择父母。不过温奇礼心里有些埋怨大伯母,要不是有她撺掇,自己娘也不会这样。
而温成才家,完全对温奇武家中的事闭口不谈,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温杏和温桃穿着新做的衣服,大冷天的四处显摆。李氏乐呵呵的忙着打理温成才带回来的那一大堆东西,今年可以过个好年。
这些东西是用温奇文卖予张家殉葬的钱买的,对此这一家人花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
“阿文,快过年了,我们家的年礼准备得怎么样了?”张梓瑞现在也是三水村的人了,一些人情往来还是要注意的。虽然农村不像大户人家讲究,但对于亲戚或一些相熟的人家,还是会送一些糕点、尺头什么的。
“恩,都按你说的准备好了。”温奇文点了点桌上的东西,确定一家不漏才放心。
“阿武那里你也多帮他看着点。”温家就几个小孩子,以前家里穷也没钱送。但今年手头松快些了,对于那些帮助过他们的人,也该有所表示。
“他那里也好了,找时间送去就行。大伯和二伯家的没有准备,以后就不送了。”原本这年礼是初一拜年的时候送去,因为温家还在孝期,不方便大过年的去别人家里。只能年前送去,还不能进门。
对于大伯与二伯家,温奇文内心深处的恨意,比自己的弟弟们还深。因为他是直接的受害者,还曾经差点被送去殉葬。他年纪不大,虽然性子好,但还没豁达到原谅他们。忍着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也是因为长期的道德观念束缚。
张梓瑞帮着理了理桌上的东西,两人又将东西先收起来,等着大年初一去拜年时带上。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家中里里外外已经被勤快的温奇文打扫地干干净净。因为天冷,温家兄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山去了。有他们在家里,张梓瑞什么都不用操心,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修炼上。教温家兄弟认字的事,也被温奇文揽了过去。他认的字多,教几个小的也还是可以的。
张梓瑞在这个世界,没见过有灵根的人,他基本可以认定,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是没有灵根的,这样一来应该也没有修者。但是这世界灵气浓郁,山里估计会有天材地宝。想到这,他这从没见过天材地宝的半吊子修者,很难不激动。恨不能早日恢复健康,早日进山。此时的后山对于他来说,就像一间宝库。
温家几兄弟很懂事,知道张梓瑞想要尽快恢复,也来不打扰他修炼。就连最爱黏着张梓瑞的平安两兄弟,也只在他修炼完之后,才黏上去要听故事。
大年三十,张家和温家约好了晚上在一起守岁。但因着还要祭祀天地和先祖,祭品、饭食等还是各家准备各家的。
村里的年味很浓,家家都换了门联,有的人家门上还贴了门神。条件更好一些的,门口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村里人生活都不易,一年到头也就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犒劳自己。家家户户都割了肉,多多少少备了花生、瓜子,有的还准备了糕点和糖。
温家虽还贴着白联没换,但张家这边已经贴上了喜庆的门联。因着家里没有笔墨,这门联还是在镇上买回来的。张梓瑞觉得,这上面的字体很工整,但缺少风骨,还没自己写得好。
张梓瑞想起以前过年时的情景。家里也没什么亲戚,每年都是他和爷爷两个孤零零地守着一大桌根本吃不完的菜。晚上守岁也是冷冷清清的,要不是电视机里春晚热闹的声音,估计更冷清。但是今年不一样了,家里人多了起来。
受到这过年气氛的感染,大年三十,张梓瑞撸起衣袖带着小孩,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有红烧鱼、黄焖鸡、酥肉、蛋卷等等。那香味飘了好远,把正在自家帮忙哥哥准备祭祀用饭菜的平安两兄弟馋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