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东方露出鱼肚白,曙光穿透云层的时候,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浴室内传来水流声,黎昱凡一晚没睡,天一亮他便起床了。他洗完澡,穿着黑色的平角裤,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一笑,憔悴的脸立马蔓延了灿烂的笑容。
黎昱凡出了洗手间,躺在了舒服的沙发,洛尘穿着浴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到他的一瞬间,清淡的俊颜立马沉了下来,质问道:“谁让你穿我的内裤?”
黎昱凡双手交叠,将脑袋枕在面,对着洛尘贱贱地笑了笑,语气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阳台有两条内裤,简小兮的太小了,我只能穿你的。”
“你这小子!”洛尘被他的话顿时气到头疼,伸出手就要去扒他的裤子,黎凡将手抽了出来,立马捂住了重要部位,两个人一拉一扯就这样在沙发纠缠起来。
“尘,咱俩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忘了吗?”
“那是小时候”
“现在穿穿怎么了?难不成是简小兮给你买的?”
“你给我脱下来,赶紧滚回去!”
他们对话的声音太大,吵到了房间里的简小兮,她打了个哈欠,推开了门
时间仿佛定在了这一刻,简小兮木讷地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们两个在沙发干嘛?洛尘好像在扒黎昱凡的裤子?
洛尘和黎昱凡脸的表情也尴尬着,简小兮立马用手捂住了眼睛,只不过食指和中指的缝隙有点大,她若无其事地朝洗手间走去,边走边说:“我在梦游,你们继续。”
“简小兮!”洛尘大喝出声,看见突然出现的女人,脸没有一点淡然的样子,“你为什么还在我家?”
简小兮漠然置之。
都说了在梦游,喊她做什么?
她像木头一样充耳不闻走路的样子,真的像在梦游!
洛尘额头的青筋剧烈地跳动着,他心性淡泊,很少有这般心浮气躁的时候。可是,短短两天时间,他的生活似乎被这个女人弄的一团糟,连情绪都有些失控了。
黎昱凡绷住的笑意在简小兮进了洗手间之后,彻底爆发了,他躺在沙发,看着洛尘脸变幻的表情,捧腹大笑。
一边笑,还一边揶揄道:“尘,咋们是男人,要有风度,这么大房子,她住在这里,多热闹啊!”
洛尘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整理了一下浴袍,很快又恢复了淡漠如斯的样子。
黎昱凡也收敛了脸的笑意,站起身的同时,跟着他朝主卧方向走去。
他要找尘借套衣服穿!
洗手间内,简小兮听到客厅里没动静了,她才偷偷打开了门。她拂了拂胸口,回想着刚刚看到的不太美丽的画面,她皱着眉头暗暗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呢?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关系有点复杂!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简小兮的思路,她看到是陈沫的号码,立马接了起来。可是,听到电话那头,一道陌生又急切的声音时,她的小脸渐渐地沉了下来。
挂了电话,简小兮匆忙冲出洗手间,敲着洛尘的卧室门,急声道:“阿尘,小沫生病了,你能帮我去看看她吗?”
黎昱凡让郭小飞开了一辆车,把他们带到了第五军区培训营。
简洁的军训宿舍内,陈沫躺在一张单人的床,她闭着眼睛,好似在梦呓一般,暗哑的声音一遍一遍从她干涸的嘴唇中发出来:“尤然,尤然”
喻小唯看着她这副样子,眼中满是心疼,但是听不清陈沫在说什么?
她刚刚用陈沫的手机打了电话,也不知道她的朋友什么时候能过来?
其余人的脸都透着漠不关心,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白薇薇踏着高傲的步子走了进来,看见围在一起的人,立马扬声喝道:“公司让你们来是培训的,不是来玩的。”
周围人撇了撇嘴,拿着东西朝门外走去,屋内只余下三个人。
“哟,这是在装死吗?”白薇薇看着床榻的陈沫,嘲讽出声。
喻小唯再次摸了摸陈沫的脸,她犹豫着,有点惶然无助。她壮着胆子迎了白薇薇的目光,怯弱的眼神中带着恳求,说道:“白经理,陈沫烧的很严重,你能帮她找个医生吗?”
白薇薇眯起眼睛盯着她,目光再次落在陈沫身时,挑眉道:“陈沫才没有那么矫情,她本事大着呢?”顿了顿,眼含不悦地瞪着她,“你还不去培训,是想被开除吗?”
“可是”
“还不滚!”
喻小唯被白薇薇厉喝的声音吓得缩了缩脖子,她拿起一旁的衣服,忐忑不安地看了陈沫一眼,最终无奈地离开了屋子。
陈沫的脸颊烧得通红,眉头也未曾舒展开来,梦呓的声音带着无助和不安。白薇薇看着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怒气不由自主地升了来,她的眼底透着恶毒,声音更是阴沉沉说道:“昨天不是很厉害吗?我都警告过你,和我作对,我会整死你。”
语落,她再也没看陈沫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目光触及到门板的锁时,嘴角挂了阴狠的笑意。
沉闷的关门声传来,让屋内的光线陡然暗了下来,安静的寝室内,只能听到陈沫低沉暗哑的呼唤声。
无人的楼道处,一个手里拧着黑色塑料袋的暗影,双眸紧紧地盯着白薇薇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走道内,那个黑影才慢慢走了出来。
拢了拢头顶的帽子,那人精准无误地朝陈沫居住的寝室内走去
眼睛再次朝周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