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终于注意到这个男孩,他扭过头看了看,然后说:“哎呦,小少爷!”
张伯是认识隋安的,之前扈老爷生日宴,他是后厨的管事,那会儿见过隋安,觉得这孩子特别安静,不爱出头。
隋安有些害羞,微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张伯好。”
“好好好。”张伯一看,这孩子竟然也脸上挂了彩,问道,“你们兄弟俩打起来了?”
“才不是呢!”扈泠西往屋里走,气愤地说,“公司的几个垃圾,我饶不了他们!”
隋安看着扈泠西的背影不敢吭声,张伯耸耸肩,带着隋安进了屋。
大闹了一场又进了医院,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扈泠西趴在餐桌上等着张伯做菜端出来,瞄了一眼端坐在一边的隋安,说他:“你坐得那么直干吗啊?不累吗?”
“还好。”隋安笑了一下,他有些紧张,这里是扈泠西的家,第一次来,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哪儿了。
尤其是他肋骨断了,虽然医生说没关系,让他好好休养就会痊愈,但这会儿还是疼着的,他有些不敢乱动。
张伯之前特意询问了隋安的口味,但问来问去,这孩子也没说出喜欢什么。
芮杭跟着他在厨房忙活,张伯说:“这个小少爷也不知道是心思藏得深还是真单纯。”
芮杭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所以才提出让隋安来这边住,他其实并没那个心思去调节他们两兄弟的关系,而是想看看隋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留在扈泠西身边的助理,他必须要摸透才能安心。
只不过一上午不在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芮杭对隋安的那些好感全都变成了疑惑。
如今表面上来看隋安是为了护着扈泠西自己受了重伤,但如果隋安当时不那么冲动,或许这件事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扈泠西先挨了一拳,他是那种凡是都要以牙还牙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以扈泠西的性格,他不会正面冲突,因为深知对方人多自己势必会吃亏。
所以,如果这么来看的话,隋安的举动有些奇怪了。
要么是故意的,装模作样表忠心,让扈泠西对他卸下心防,要么就是真的太在乎扈泠西,见不得别人打他。
如果是后面那点的话,芮杭觉得,这个隋安倒真是挺傻的。
“张伯,最近隋安都会在咱们家里住下,就麻烦你多照顾了。”芮杭跟张伯交换了个眼神,对方了然,拍了拍他肩膀说:“放心吧,肯定把人给你照顾好!”
吃饭的时候扈泠西脸疼,吃得特别慢,最后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芮杭见他吃得那么少,站了起来。
“你干吗去?”扈泠西仰着头问。
“我去给你做个汤。”芮杭见隋安也在看他,问道:“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我多做一点,你们俩多喝点。”
隋安摇头,没说话,低头小口小口地吃饭。
扈泠西笑眯眯地看芮杭,对他说:“你怎么这么贴心啊?”
“你才知道?”芮杭笑他,然后进了厨房。
张伯在一边说:“你们俩啊!真是没把我这个老光棍儿放在眼里是不是?”
扈泠西大笑着说:“张伯,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追忆一下似水年华吗?”
隋安听着他们笑闹,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羡慕那份热闹,自己无法加入又让他有些失落。
吃完饭之后隋安被张伯拉着又看了一遍全身的伤,扈泠西一直在打电话,坚决要想办法好好整一整那几个人。
芮杭去给隋安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他之前虽然说可以让隋安住在扈泠西那屋,不过也仅限于那么说说,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睡在他家少爷的床上。
都收拾好了,他下楼,看见扈泠西蹲在外面院子里抽烟呢。
芮杭走过去,掐断他的烟,蹲在他旁边问:“怎么了?”
扈泠西忧愁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声地说:“刚才卓天勤给我打电话了。”
芮杭回头看了一眼里面,隋安正跟张伯聊天,他转过来问道:“他知道你跟隋安的关系?”
“不知道。”扈泠西仰头看着天,说,“他就是给我打电话发泄一下,一顿痛骂,说他养的小情儿背着他跑了。”
“他不是养了好多小情人,也不差隋安一个吧。”每次一提起卓天勤,芮杭就烦得不行,他在想,到底得用什么方法才能彻底断了扈泠西跟那家伙的联系。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芮杭问,“别说他喜欢隋安,这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扈泠西坏笑着凑到芮杭耳边说,“隋安走之前把卓天勤给绑了起来,他眼睁睁看着手机在书柜上但就是够不到,一整天才终于挣脱,重点是……”
扈泠西笑出了声,对芮杭说:“他尿裤子了!”
扈泠西说完,实在受不了了,靠在芮杭身上大笑个不停。
芮杭那么讨厌卓天勤,一听这件事儿,也乐得停不下来。
张伯在里面对着他们喊:“什么那么好笑啊?”
扈泠西转过来笑着大喊:“没事儿!秘密!”
“一天天没个正经样儿!”张伯对隋安说,“你看见没,少爷在公司不是这样吧?”
“不是。”隋安看了看外面还蹲在那里大笑不止的两个人说,“我哥在公司特别厉害,我特别佩服他。”
张伯眼含深意地看着隋安,然后笑道:“是啊,我们少爷确实很值得佩服,从小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