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多雨老道含笑着瞥了一眼自己在花果山脚下刚收的这个刚才被自己随手一击受了伤的徒弟、自己那原来的童子无花,朝着多梦道长道:“哈哈……不错,师兄啊,我这乖徒儿说的倒是实在话,这避水珠可是你那徒弟无名的啊,哈哈哈哈……”
“是吗?不知道你何时收了个小女子做弟子,呵呵……想来那玉皇宫道观也是个藏污纳垢之所在。”多梦道长冷冷地开口,看了看正披头散发着还软坐于地的无花一眼。
“你……”多雨老道一听这话不由有些气结:“十多年前,一次外出回城途中,我把被遗弃的她从那海州城城门口带回道观,一直让她女扮男装,带在身边做个童子,养到这么大。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卑鄙吗?你当年从这里带走并养着那无名,只不过是因为这避水珠罢了,你只不过想着看看有没有机会杀鸡取卵、杀人夺珠罢了。想那小子还被蒙在鼓里呢,以为你每次督促他修行并且有时候还试着传功于他是着急着他的修行进展缓慢呢,还对师兄你感激不尽、觉得辜负了你的期望啊。呵呵呵……他哪里知道,你实际上只是在他体内查探这颗避水珠而已呢。不过幸运的是,这十六年来,你都没有成功罢了,否则他早就死了,死在那鬼谷山的荒山野岭之中。哈哈哈哈……”
“师父,师叔说得可、可都是真的。”无名这会儿不知何时竟然也已经醒来了,只不过浑身疼痛无力、好似被人抽了筋一般,正试图以双臂撑起身子爬起来,可是没有成功,又软软地趴伏于原地。
“无名师兄。”无花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连滚带爬地到了无名身边,吃力地抱起无名的上半身,坐于地上把他的头斜靠在自己的怀里。
“师父,师叔说的可是真的?”无名依靠着无花的支撑,吐了一口鲜血,胸前的道袍上是一大片的血迹斑斑,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的师父。
“不错。”多梦道长沉默了一会儿,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一些,但是回答得倒也干脆。
“不知、不知师父接下来要如何去做?”
“如何去做?呵呵……为师这么多年在那深山苦修,为的是什么?这么多年与我这所谓师弟相互间苦心算计,为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那登仙之路。有了这颗避水珠,我就可以细细参详推演,若实在还是一无所得,有了此珠,这个世界的大江大河以及那无垠大海,又有何处是我不能去的?漫漫修仙之路,既然上天无门,我就下地下海去找,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找到,因为那鬼谷师祖已经在梦里给了我提示,要不然我怎么会在十六年前来到这里,看到了这颗避水珠。可是,都是你,都怪你,竟然机缘巧合、被这颗避水珠认主了,害得为师又多等了十六年。”
“哈哈哈……师兄真是好笑,这无名当年只不过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只不过不知何故被这山中的野猴子所伤,流出的鲜血正好沾染了不知何故会出现在他那胸前的避水珠罢了。当年一个无知的孩童,在师兄眼里竟然是有罪过的,哈哈哈……师兄真不愧是窥得大道之人那。”
“多雨,何须多言,在这俩小辈面前互相揭丑互相讥讽又有何意义。你我今年都已是一百七八十岁的人了,具体的年龄可能连我们自己都忘了吧,就连我们曾经的本来姓名恐怕都模糊得记不太清了吧。可我们一直还用的是当年你我躲避那追杀之时所取的这多梦、多雨,哪怕后来修道有成,给自己穿上了这身道袍,在这世间行走时,所自称的那道号还是用的这多梦和多雨。之所以会有这两个名字,是因为那段时间我身受重伤老是做噩梦,梦到被不断追杀,而那鬼谷山中那段时间又是阴雨绵绵,是你背着我在那茫茫深山之中,艰难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后来你我想到要给自己取个假名以备不时之需时,你说,将军、你最近老是做梦,就叫做多梦吧;我说,你小子背着我走这山路,本来就难走,可这老天爷还就是不肯给你好路走,一直下着雨,你就叫做多雨吧。早年里,我们跟着闯王,虽说一开始也都是抱着为民请命之心去投军并为之努力奋战拼杀的,可是到了后来我们烧杀抢掠,所做的坏事还少吗?可现在想来,这一切却都是那命运最好的安排啊。当年我们能不死,而且无意间得到了那些失传已久的修真道法和那些仙玉元石,这是老天要让我们得证大道,超凡脱俗。天于不取,反受其咎。所以谁都别想阻拦我,谁挡在我的升仙之路上,都要死、都要被抹杀。”
“呵呵……”多雨老道很是悲凉地轻笑着:“亏得将军还记得这些陈年旧事。这么些年,有时候夜里醒来,自己想啊,还不如当年就被杀死了的好啊,活在这世间越久呢,就会越怕死。修炼那些道法,虽然我境界远不如你,可这寿命确是实实在在的延长了。人那,就算修成了些仙法,可是这本心原来早就已经坏了,又有何用处呢?我为了这观主之位,苦心孤诣,在人前都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只有在那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敢去回想那些自己所做过的恶啊。师兄、将军,你说说,你我这样的人还能得道成仙吗?”
“自古成王败寇,杀一人为贼、杀千万人为雄,更何况你我这是要与天挣命呢。”
“这么说,师兄是一定要得到这颗避水珠喽。你要知道,这颗珠子当年可是认了你这徒弟为主后消失不见的,想来这些年,虽然他修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