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岸冷冷一哼,再不发一言。
“对了,我换下的衣衫在床头,你今天帮我洗了吧,记着你要亲手洗,里面有我的贴身衣物呢,若被人发现我的身份就麻烦了。”长歌恍然又记起什么,连忙嘱咐道。
“洗衣服?”离岸吃了一惊,略带不可思议的道:“你不是都自己洗么?”
长歌诧异,“谁说的?那不过是哄义父的,这多少年来,其实都是你给我洗呀,怎么你忘啦?”
“哦。”离岸闷闷的应了一声,“那好吧,我洗。”
长歌满意的拍拍他的肩,唇边笑靥如花,“离岸,你好好干活,小爷回来会赏你的!”
离岸阴沉着脸,隐隐咬牙切齿。
长歌大笑着出门,心情似乎好的不得了。
……
校场。
长歌到达时,竟然出乎意料的被守卫士兵拦在了外面不许进!
“凭什么?”长歌怒,将兵部发给她的盖章准考函亮给士兵,“看清楚没?我是武士子!”
士兵面不改色,冷冷的道:“上头通告,孟长歌弃考,取缔资格!”
“什么?”
长歌一惊,继而更怒,她抬手一掌便拍在了士兵胸前,“让开!小爷要找人理论!”
“大胆孟长歌,敢造次就地抓起来!”
士兵卫队长高喊一声,数名铠甲士兵冲了过来,长歌盛怒之下,出手自不留情,她一身肃杀之气,攻守兼备,招招辛辣,众多兵勇联手,一时竟拿将不住她!
这厢的动.乱,立时便有人报给了主考官,听闻消息后,很快便涌出来一片人!
“住手!”
具有极强威慑力的一声命令,来自于齐南天,他面目阴沉,“孟长歌,你过来!”
打斗停止,兵勇罢手,训练有素的退到一边,严阵以待。
长歌扔掉夺来的一柄钢刀,冷眸扫视着昨日见过的一众大人物,毫无惧意的上前,她冷冷的道:“敢问主考官大人,孟长歌的武考资格为何被取缔?”
“你昨日比试中弃考,按大秦武考规则,故取缔资格。”左相李伦说道。
一凛,“我是被人下药暗害,难道是我愿意弃考的么?”
众人一惊,右相宋承立刻道:“孟长歌,你此言可有证据?”
“没有,但我确实被人下药毒害,否则怎么可能突然肠绞痛?”长歌道。
虬髯宗禄道:“你一家之言,不足为信,不论何原因,弃考就是弃考,结果不能改变!”
“我不服!”长歌气结,她紧紧攥着双拳,“我请求彻查此事,还我公道!”
羽林军统领郎治平皱眉,“你可以到京兆府报案,但武考规矩不能废!”
长歌愈听愈怒,她强忍着心火,看向最后一个主考官,“齐大人,您怎么说?”
“孟长歌,别闹了,回去吧。”齐南天微微一叹,温声道。
宁谈宣、尹琏、尹珏、尹璃、尹诺、莫麟等众人全体沉默,无一人言语。
他们既无权干涉,也不愿卷入其中,选择置身事外。
长歌暴怒之余,反倒冷静下来,她锐利的眸子缓缓扫过五位主考官,一字一句清晰的道:“我武考遭暗害,凶手分明是想阻我入羽林军,如今五位大人非但不为我做主,反而取缔我的资格,难道说……凶手就是你们其中一人么?或者是你们五人联手害我?”
宋承大怒,“孟长歌,你放肆!”
再观其余人,脸色亦是难看。
“我讨的是公道!”长歌退开一步,神情倨傲,她个头虽小,却以睥睨的姿态涔冷的笑,“既然各位大人放任武考黑暗,置之不理,那我孟长歌只有告御状,请天子为我伸冤!”
音落,长歌转身即走。
正在这时,马蹄声响,远远的有一匹骏马奔来,马上之人,是长歌所熟悉的。
她顿住脚步,静观其变。
众人皆抬眸望去,心思立时各异。
马儿奔到跟前停下,高半山跳下马背,与众人相互见礼。
长歌立在一边,小脸黑沉沉的,率先开口,“高公公,我请求觐见皇上,我要告御状!”
高半山一扬手中拂尘,尖细的嗓音响起,“孟长歌,校场诸事,皇上已得知,有口谕给你,跪听宣读!”
长歌眉头微皱,但顺从的屈腿跪下,“草民孟长歌听旨!”
高半山朗声道:“皇上有旨,孟长歌即刻退出校场,着肃亲王带回王府暂为看管,与外界隔离,不得相见任何人!钦此!”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肃亲王多年不问政事,怎么突然……
且为何将孟长歌关在肃王府,而非刑部或者其它地方呢?
长歌亦懵,她不知尹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楞楞的问了句,“那我的案子呢?我的武考资格呢?”
“皇上自有定夺!”高半山只隐晦的给了这么一句官方说辞。
长歌心中稍一思量,叩头道:“草民谢主隆恩!”
“微臣遵旨!”尹诺同时步出,跪地一拜。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
尹诺带着长歌离开,高半山回宫复命,其余众人亦各自散去。
只是,表面无异,各人心思早已斗转。
帝王消息未免太过灵通,又或者是提前便有算计?那么,对于真相,帝王知多少?
……
午时,宗禄收到一张字条,依约来到城中蓬莱酒楼。
由跑堂带至楼上拐角包厢,宁谈宣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