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岸。”长歌双唇蠕动,嗓音细如蚊蚁,“我好痛。”
“你受伤了吗?哪儿痛?”
“哪里都痛。”
“长歌!”
她眼眶中突兀的溢出的液体,令离岸慌了神,他手忙脚乱的想扶她坐起来,却发现她竟然动不了,他不由震惊的扬高了音,“你被点穴了?”
长歌“嗯”了一声,泪水肆意汹涌,“我还被他襁爆了。他答应我不再对付凤寒天和尹简,原来全是假的,我要跟他解除婚约关系,他一怒之下便夺了我的身子。”
离岸一震,脸色渐渐发白,就是那会儿的事么?他的担心,果然成谶!为什么他竭尽全力保护的姑娘,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遭人欺凌?他算什么男人?他有何颜面面对她无助悲痛的眼泪?
离岸扬手甩了自己两巴掌,他发狠的眼神,眸底蓄积的杀意,惊吓到了长歌,“你干什么?不许冲动!”
离岸不答,他找到长歌被封的穴位,一一为她解穴,血液不畅过久,长歌四肢仍是僵硬,离岸抱她坐起来,为她活动手脚,她泣声低语,“离岸,你不可以对孟萧岑做什么,他纵使伤我至深,他亦是养育你我成人的恩人!”
“你处处为别人着想,何时想过自己?”离岸怒道。
长歌把头伏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无力的闭上眼睛,“我也想自私,可惜我生来便做不到。离岸,死很容易,可是,我放不下你。”
“孟长歌,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死?”离岸紧紧抱住她纤瘦的身子,发热的眸子终是无法隐忍的浸起了水光,他凄声道:“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好。”长歌轻声应下,她哭着哭着竟笑了,“孟萧岑的恩情,我算是报了吧,我再也不欠他什么了……”
离岸抬起衣袖,胡乱擦拭长歌的泪水,“靖王府我们出不去了,须想别的法子。”
“他一心想留住我,不止靖王府,可能京都城门都已戒严!”
“那怎么办?凭你我二人之力,根本杀不出去!”
“硬拼自是不可能,但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容我想一想。”
在长歌思考的过程中,离岸找寻了些点心,让她先填饱肚子,他出门探查一番,果然主院增加了守卫,且明确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正大光明的走出主院,都是极为困难之事!
长歌心浮气燥的将孟萧岑的房间乱翻一气,她找到一个羊脂玉扳指,又翻出一个玛瑙坠子,她统统收入囊中,打算逃出去之后变卖成银子生活。枕头被她一脚踢飞,枕下竟露出一块玄铁令牌,她拿起一看,不禁大喜,“离岸,快瞧瞧!”
离岸握拳,“太好了,有了这个东西,在主上派兵追来之前,我们出入任何一道城门都没有问题!”
“事不宜迟,我们走!”
长歌拿出火折子,怀着悲怆与决然,点燃了床帐,火焰顷刻间吞噬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