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肃一听,即刻紧张地追问:「经脉断裂?」
林子晏遏止着自己的怒意,只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弟弟被人废去武功,」为了举证,林子晏还掀开了被子,把黎蕴的脚拉出来,说:「脚后跟有明显的伤疤,可能还被人挑过脚筋——当然了,没断。」他声音不温不火,有种闲散的气质,却显得尤其咄咄逼人:「这些事情,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黎蕴知道时肃被问住,便解释:「其实你们也看出来了,我长得比较……嗯……反正和我哥不像,并非亲生。」
黎蕴虽说得含蓄,但此话一点不假。他是胡人长相,皮肤较白,骨架不大,眉骨突出且眼窝深陷,鼻翼也不如一般人的宽。而时肃的五官则没有黎蕴小巧精致,体格也相去甚远。
「的确,恕我直言,小兄弟应该是北方游牧民族的后人。」
「北方游牧民族的后人」这一称呼差点使黎蕴憋不住笑,林子晏实在说得太客气了,其实到最后还不是想说他是匈奴人吗?
黎蕴接着说:「半年前我受了重伤,连带失去了记忆,根本无家可归,幸得我哥收留,并认了我做兄弟。」
黎蕴不是殿下,对人的戒心更重一些,并不想对林子晏透露太多。他本还想再做文章,但又怕被看出端倪,只得打消这念头,基本上都是真话假话掺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