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万一,你个怂……”
房门吱呀一声被古昀推开,一股昨夜点的熏香还没散尽,床上的被子挂了一半在地上,一副香艳的画面呈现在两人面前。
姜齐□□着上身被珩安压在身下,外面的光透过薄纸窗洒在床上。
听到动静的珩安先睁开了眼,宿醉消了一半,刚醒过来还有点儿懵,他不爽地侧头看向门,古昀和虞鹤两人跟挺尸似得站在门口。
一道冷风刮过,门口的两人打了哆嗦,古昀不慌不忙地扯出个微笑:“不好意思,是我们打扰了。”
古昀带上门,领着虞鹤就走,关门声吵醒了熟睡中的姜齐。
“唔……”姜齐砸吧了下嘴睁开眼,珩安还躺在他身上,他轻轻推了推,一张俊脸转过来正对着他。
四目相对,总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更何况是现在这种让人臆想连篇的场面。
珩安沉下眸,从姜齐身上退下,委屈的背影像是昨天差点被睡得人是他一样。
这就让人不太满意了,珩安昨夜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身上现在就想一走了之了?姜齐又不是倌楼里的小倌倌,把他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妓?
“喂——”姜齐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叫住珩安:“你去哪儿。”
珩安的手停在门上,长发还没梳起,青丝散在他背后,露出一张白皙的侧脸:“你再睡会,等等就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啊……
姜齐还沉浸在来时西冥界鬼民的热情招待中,门轻轻叩上,珩安已经不在屋内了。
床对面的铜镜上投出姜齐的面容,乱糟糟的头发,嘴角还带着口水印,脖子上一片珩安昨夜留下的“战绩”。
“c,ao……这让我怎么见人。”
落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扯回床上,姜齐裹着被子一翻身,睡了个回笼觉。
回程时,古昀带了一大盒小鱼干前来送别,虞鹤拉着姜齐走到一旁,从怀里掏出一封锦书和一个小瓶子,神秘兮兮地塞进姜齐怀里说:“这是我家主上要我交给你的,你留着回去了再拆。不知道珩安大人有没有跟你说过,看你这样子也是不知道什么。”他拍拍姜齐的手,暧昧地说:“你和珩安大人的关系,我们都懂,都明白。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你的曾经,你的感情。”
“我能和珩安什么关系?”姜齐狐疑地打量着瓶子,问道:“这里面蓝色的是什么,不会有毒吧?”
“啧……”虞鹤嫌弃地瞅了眼姜齐说:“你到时候不就知道了,我家主上也没说是什么。”
不远处的古昀正搭着珩安的肩,在他耳边呢喃着,这种亲昵的姿势让姜齐很不喜欢,他似懂非懂地收起锦书和小瓶子,走到珩安身边。
“我们是不是该走啦?”
“嗯。”
古昀意味深长地看着姜齐,自言自语道:“这做鬼啊,还是不能无情无爱无往事。”
*
忘川河边,来时的风景又变了模样,成片的曼珠沙华嚣张地绽放着,淡粉色的河面色调又重了些。
姜齐和珩安坐在船头,河内几只发着光的灵鱼随船而动。
昨晚那事儿还印在姜齐脑子里,静下来时总会想起珩安迷离的眼神。
一旁的珩安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时不时挑逗着河里的灵鱼。
姜齐用胳膊肘轻轻抵了下珩安,支支吾吾地道:“昨天晚上……你那啥,你喝醉了。然后你就……”
“嗯?”
“醒来就是今天早上那样了。”姜齐酝酿了会问:“昨晚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珩安沉默了会,挑起眉说:“我忘了。”
果然只是yī_yè_qíng,姜齐有点失望,没想到珩安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他凑近珩安,将衣襟扯开一半,露出带着一片片红印的脖子说:“你看看,都是你干的,你说你忘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珩安傲娇地别过脸,半晌又道:“好像又想起了点。”
能想起是好事,姜齐不求名分,不求金银珠宝,就想回个家。
“想起来就好,那你想好怎么补偿昨夜心灵□□同时受伤的我了吗?”
珩安:“……没有。”
姜齐:“……”
两人相顾无言,回程的河水流得急,没多久就到了奈何桥下。
奈何桥上站了一排鬼官,芮真穿着素白的裙子,看上去和之前的模样没什么区别,惨白的脸上擦了点胭脂,嘴唇中间抹了点红。
见珩安上岸,芮真迎上来,她看到后面跟着的姜齐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随即单膝跪在珩安脚边说:“禀主上,新引来的一批魂灵里有几个难断的,小官不好下定夺,知道主上今日回来,特来此等候。”
珩安点点头,回过身嘱咐道:“姜齐,你要的补偿,跟着崇禹走就是了。”
奈何桥另一头,崇禹坐在马车上翘着二郎腿在跟车夫聊天。
等珩安走后,姜齐走近马车,崇禹朝他挥了挥手问:“主上有事?”
姜齐望向珩安远去的背影,轻轻嗯了声。
“崇禹,主上欠了我黄金万两。”
反正珩安没说补偿什么,他细想了会,自己又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黄金万两还是值得的。
“什么意思?”崇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