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鹤又说道:“如果他真的藏在倌楼里,我们可以乔装打扮摸入倌楼,风炎识得我的脸,所以我不能过于接近他,以防打草惊蛇。”
姜齐想到了个问题,问道:“你刚才说虞鹤曾经是人,那他是怎么做到凭一己之力祸害十几个村落的?”
虞鹤夸张地说:“那是因为他后来成了妖!”
姜齐又问:“人怎么会变成妖?变成妖怎么还能做鬼?”
虞鹤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成妖的,不过他能做鬼全是因为他吞噬了村落里男人们的阳气,这妖一旦有了阳气,在体内炼化之后就能变成人了。”
珩安冷冷地说:“只有他人传渡的阳气才能炼化。如果妖物贸然夺阳,体内的阳气难以炼化转为己用,纵使能成人死后也会魂飞魄散。”
“原来如此。”虞鹤和姜齐异口同声,话音刚落,俩人又说:“他还有共犯?”
珩安笑了,说:“不好说,我只是猜测。”
虞鹤有些质疑,问道:“珩安大人,你怎么知道只有他人传阳才可以被炼化?”
珩安紧抿双唇,两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回忆如翻滚的江水,滔滔不绝地涌来。
☆、前尘往事难回首
当今圣上入住洛城时,改洛城为龙都。一些江湖道人打着算命卜卦的名号在龙都内谋生。
“滚,哪来的野猫,敢偷吃老娘晒的鱼干!”
黑猫被人一脚踹出了门,瘦骨嶙峋的身子蜷缩在墙边,门内的妇人没打算放过黑猫,提了把扫帚准备将它赶走。
“狗来福,猫来穷,这几日倒了霉,遇到这么个乌漆麻黑的玩意儿。”妇人用扫帚用力打了下黑猫的屁股,黑猫惊恐地缩紧尾巴大叫。
“夜半三更,叫这么吓人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快死了是不是?要死就滚角落里去死,别死在我家门口!”妇人用脚踢着黑猫,欲将他赶走。
黑猫实在是没力气动了,垂着头嗷呜地叫着。
妇人再次举起扫帚,落到一半时被人用力抓住。
妇人怒着脸回过头,一个温文尔雅的道人握住了扫帚的长柄,他身后还跟了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男子开口劝道:“这位姐姐,这猫儿都看着奄奄一息了,说不定只是在这爬一会就走,何必急着现在就赶走它,万一姐姐这一棍子下去这猫就呜呼了,那岂不是糟了姐姐的家门?”
妇人听着觉得有理,撅了嘴骂骂咧咧地回了屋。
黑猫抬起头,一双棕色的眼瞳像是水面上蒙了层月光,水盈盈的很是让人爱怜。
道人弯下腰抱起黑猫,将它裹紧自己的长袍里,黑猫在道人怀里不吵也不闹腾。
道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猫儿,感受着黑猫瘦骨嶙峋的脊背和四肢。
夜里风起,道人对着身后的少年说:“今夜看来是寻不着妖物了,起风了,我们先回去吧。”
少年乖巧地点了点头,静静地跟在道人身后。
黑猫在道人怀里贪婪地索取温暖,生怕下一秒自己又会被抛弃在冷寂的街道上。
道人带着黑猫进了座破败的庙宇,少年熟练地拾了枯草和树枝点燃,火光照亮了整个庙堂。
道人从衣袍里抱出黑猫,少年将一只冷了的包子递到道人面前,道人接过包子将里面的r_ou_单独留出来,黑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r_ou_,但它又怕再会受到挨打。
道人将r_ou_递到黑猫嘴边蹭了蹭,那少年惊呼:“师父!”
“无妨。”
黑猫知道这r_ou_是给自己吃的,毫不犹豫地张开嘴把r_ou_吞下。
道人看黑猫狼吞虎咽的样子,笑道:“没人会跟你抢,吃这么急也不怕噎着了。”
道人自然地抚着黑猫的毛,颜神温柔地看着它:“你既无家可回,就留在我身边吧。看你这瘦的,将来有我一顿肯定也不会少了你的。”
黑猫仰着头,想要记住道人的面容,道人揉了揉它的脑袋,说:“你这猫儿怎么长得这么漂亮。”他想了想,说“行走世间最重要的就是平安,猫儿啊,以后叫你安儿好不好?也算是给我当个吉祥物吧!”
道人的脸贴近黑猫,以幼稚的口气说:“我也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姜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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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庄接连发生男子暴毙的怪事,一切可疑的线索都指向了村外破庙里的那只猫妖。村民们不敢打草惊蛇,便悄悄从龙都内寻来了两名江湖道士。
可是村民们都遇到了出人意料的事。
庙里那个大家都以为是废柴的流浪道人,居然以一己之力就打退了村民们请来捉妖的两位道士,这道人不仅不愿意交出猫妖,还义正严辞地斥责村民无凭无据,血口喷人。
自那次之后,那个道人带着猫妖和他徒弟就离开了破庙。
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姜齐害怕那两个道士会再折返回来捉拿安儿,此时的他被那两道士伤得够重恐怕抵不住他们下一轮的攻势。
安儿是猫妖的事实,姜齐在抱它回来的当晚就知道了,当时猫妖身上有一块伤口,原本姜齐也没在意,偏偏安儿在伤口上舔了一下,他就这么眼看着指甲盖大小的伤口瞬间愈合。
当时的他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想到身为妖也会有这么落魄的时候,喜的是他的聚妖囊里又多了位新朋友。
荒郊的野草堆上,姜齐身边的少年焦虑地看着他,问:“师父,您是不是中了碎冰寒?”
姜齐浑身发抖,他的身体忽冷忽热,唯有安儿□□自己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