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真一路拖着大喊大叫的姜齐直入她的闺房,她似是早有准备一般,每扇窗上都贴个张大红的喜字,难怪芮真今天穿的那么鲜艳,原来是早就选好了目标,这目标就是现在倒霉的姜齐。
芮真的长发被风吹乱,像是一团乱麻和在头顶,再配上她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词能来形容现在的她。
芮真手一扬,姜齐被甩到了屋内,桌上摆了两支红色的蜡烛和一盘青枣,还有一些黑糊糊粘稠的东西,两只杯子里倒满了墨绿色的浑浊液体,总之怎么看怎么恶心。
姜齐绕着桌子打转,指着芮真说:“婚姻大事并非儿戏,这亲不是说成就能成的,芮真大人,你冷静些。”
芮真将面前的头发顺到耳后,疯狂地说:“喝了桌上的酒,从今往后你我就是比翼鸳鸯,你今天要是不跟我成亲,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屋子,你已经是我这府上的人了,就算是死是活外面的鬼都不会知道。你们做男鬼的不都喜欢姑娘家主动一点吗,现在怎么又变样了。”
姜齐抓起青枣向芮真砸去,口中喊道:“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倒贴的,主动还得挑人呢!强扭的瓜不甜,我对你一丁点感情都没有,这样草草成亲你将来会后悔的!”
“后悔?后什么悔,我守了冥界两百七十余年也没能嫁出去,到嘴的鸭子怎么能飞了!”
两百七十年!这时间可真够久的!
芮真懒得跟姜齐耗费时间在桌边打转,她举起手一挥,木桌一分为二倒了下去。
姜齐停了脚看着木桌,吞了口唾沫,还想再跑时,两只脚上已经被缠住了红色的绸带。
芮真手上的绸带一扬,姜齐被甩到床上,他的背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疼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乖点,我不会弄疼你的。”看着芮真慢慢走近的身子,姜齐绝望地闭上了眼。
“轰—”
房门被一脚踹开,白色的身影缓缓步入屋内。
有多少次姜齐想要把他捏死在手心,有多少次姜齐想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又有多少次会像现在这样,见他如见到了救世主般的激动。
芮真木讷地回过头,姜齐连忙缩到床角,对着来人喊道:“珩安,快救我!”
☆、冥官府上惹桃花
“主……主上。”
芮真见到珩安,两腿一软跪了下去,她颤抖的样子姜齐全看在眼里。
想不到这做冥官的还挺怕珩安,幸亏珩安来得巧,不然姜齐这朵鲜花真要被c-h-a牛粪上了。
珩安见到姜齐缩在角落的身影,神色微变,他的目光又落在芮真身上,冷冷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芮真,又在成亲吗?”
芮真抬起头,对上珩安深邃的眼睛。
这关键时刻,怎么杀出了个鬼王来,好歹这里是闺房,夜里破门而入传出去可是要被人说闲话了。
“回……回主上,卑职与自家传令使情投意合所以想……”
什么情投意合,分明就是强迫!
“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谁跟你情投意合。”姜齐又抬起自己的脚展示给珩安:“你看看,她还捆着我,还有这桌子,也是她弄破的。”
芮真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手上悄悄收回姜齐脚上的绸带,强辩道:“我……这……我没有强迫他,是他自己说我兰心蕙质,温婉娴淑,还说我……”
“好哇芮真,主上的人你都敢动!”崇禹从门外跳进来,摆出一副准备掐架的模样。
“什么?谁是主上的人?”
芮真不可置信地回头,她愣愣地盯着姜齐,记忆中一张模糊的脸渐渐变得清晰。
“他......他是......贵人。”芮真瘫在一旁,两眼发直,话到最后连声音都弱了不少。
姜齐想着,珩安全身是血的时候是他捡回家的,是珩安的救命恩人,四舍五入一下怎么说也算珩安的贵人了。
“不错,不错,我可是你们主上的救命恩人,是你们冥界的贵人!”
说话间,姜齐躲到崇禹身后,长舒了口气小声说:“幸亏你们来了,不然我这清白身就要被她玷污了。”
珩安瞥了眼姜齐,走到芮真面前,从袖中取出一卷红纸。
“这是上月引渡魂灵中需挑出来的名单。”
芮真颤抖着双手接过名单,珩安垂了眼又说:“你的门明日会有人来修。”
珩安的三句话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来冥官府的目的,当下事情已了,珩安转身踱着步子出门。
崇禹一头雾水地跟上珩安,不是说好来接贵人回去的吗,怎么就这么走了。
姜齐见状丢了官帽追上珩安,到了珩安旁边才发现这家伙比自己高了一个头。
“好珩安,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让我流浪在外的,你看我们多心有灵犀,我刚才差点要吓晕过去了,幸好有你,之前我救你一命,今天算你救我一命,咱们扯平了。”
“这什么坑人的传令使,我说怎么待遇那么好,竟跟倌楼一样是个卖身的活......”
珩安跨出冥官府,门外的马车已等候多时,车夫殷勤地跪倒在地等着珩安踩他上车。
“这么贴心,还有车呢。”姜齐先一步爬上车,毫不客气地撩起帘子坐了进去。
“这......”车夫抬头望了望,见珩安没什么反应,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姜齐坐在马车里按摩着腿,刚才那一会吓得他腿都软了。
布帘被撩开,姜齐热情地腾出一块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