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伯茫然接过来,不解地看看谢彦斐,再看看邓老爷,不明所以,这是什么回事啊?
谢彦斐站定,对上邓老爷不解的目光,“这位玉姑娘其实刚刚说错了三件事。”
邓老爷:“哪、哪三件?”
谢彦斐:“第一件事,她当年的确被人所救,不过救她的不是什么侠士,而是她自幼买在身边因为与她模样有几分相像情同姐妹的婢女,那婢女为了救她,毁了半张脸,后来改名叫做……仪妹。”
邓老爷邓夫人等人听到最后两个字,倒吸了一口气,猛地看向勉强保持镇定的玉姑娘。
谢彦斐:“第二件事,就是她与邓公子并非两情相悦,从一开始,就是她有意引诱让邓公子对她上心,之后假借冯骋的名义接近相见,再途中写了那封信被逼拒绝再相见,无非就是寻个由头,让后来仪妹代替之后故意被发现让邓公子与冯骋发生争吵,为之后的事准备。等时机差不多之后,再让仪妹故意分别写了那反两封信相邀,并让仪妹提前给冯骋服了解药,再假扮酒楼的客人,再他们两人的酒杯里下了毒药。造成两人都喝了之后,却一死一活,加上之前的争吵,冯骋谋害邓公子自然也就成立了。最后两人都会死了。”
所有人都被谢彦斐的话跟震在当场,除了玉姑娘以及裴泓他们。
谢彦斐继续道:“第三件事,她这次来也不是为邓公子上香,而是故意引起你们的注意,让她可怜的身世加上对易家的事的同情收为义女,之后……怕是等时机救了,她会如同杀了邓公子一般如法炮制,害了邓老爷,之后想办法嫁祸给别人,自己逍遥法外。”
邓老爷邓夫人猛地看向玉姑娘,他们期待玉姑娘会否认,可她没有,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白莲,因为是来上香,所以她穿了一身素白,可这样好看的姑娘芯子却是黑的。
“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邓夫人猛地朝她要扑过去,被谢彦斐拦住了,怕玉姑娘会破罐子破摔,继续害人。
邓老爷也反应过来,赶紧把邓夫人拉着退后好几步,警惕地看着玉姑娘,他比邓夫人更容易回过神,这件事如果不是被发现那位仪妹的目的,怕是最后冯骋那小伙子真的会被当成下毒的真凶死了。
这件事邓家冯家最后只会都死了独子。
牵扯到两家,出手的还是易家人,他自然而然想到了当年的事:“你是在报复当年的事?”
玉姑娘大概是知道自己的目的被揭穿,仪妹被关,她怕是也逃不了了,也不装了,拿起帕子慢慢抹去眼角还残留的泪痕,嘲讽看向邓老爷:“你们害得我易家家破人亡,只是死了个儿子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邓老爷脸色发青:“只是死了一个儿子?你杀个人就这么轻飘飘的吗?”
玉姑娘:“可你与别人杀了我易家这么多人怎么不说?”
邓老爷气得不轻,“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跟你说的,可当年那件事……我们都是受害人。至于你易家,当年你爹受了刺激发了疯,竟然恍惚中觉得日后破产之后跟着他也是受苦,竟是一把火烧了易府。当年冯兄弟眼睁睁瞧着这一幕却没能把你们救出来,回来后觉得是他识人不清才导致害得他与易老爷都陪得干净,愧疚之下才跳了井。可这件事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受害人,最应该死的是当年骗我们的那个商贾!”
“你休要给自己开脱,根本就是你与冯家的人合伙骗了我爹!要不是你们,他们怎么可能会死?都是你们害的!”玉姑娘的表情有些疯狂,望着她这模样,邓老爷仿佛看到了当年发疯的易老爷一样。
“你……你可真是……当年易家出了这种事,冯兄弟也跳了井,我报了官废了不少功夫追了几千里才把那个当年骗我们的商贾给找出来,只是那些银钱他都赌赔完了,可人却是去年就伏法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府衙问大人,当年的卷宗还在。”邓老爷叹息一声,又气又恨却又忍不住可惜,明明大难不死,却因为盲目的仇恨毁了自己,害了这么多人。
玉姑娘看邓老爷言之凿凿的模样,她摇着头,眼神里闪过慌乱,“我不信!我不信!”如果这是真的,那她为了报仇不惜把自己卖入青楼,还害了相依为命的仪妹……这些都将成了一场笑话。
知府这时候得到消息拿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卷宗匆匆赶了过来,“还好来得及,这就是当年处决那个商贾骗子的卷宗,里面有提到你爹、冯老爷、邓老爷,还有本官府衙的印泥,还有上面的印泥批准,你不信可以自己看看。
玉姑娘几乎像是疯了一样扑过去,打开那卷宗就开始看,等看到最后,瞧着上面详细的论述,她突然仰起头哈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可怖又可悲可怜却也可恨,笑到最后,她恍惚松开手,卷宗落地,她恍惚地往后退去,“假的,假的……这都是假的……你们在骗我……都是骗人的……”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她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谢彦斐一直让影青注意着她,看玉姑娘突然转过身就要撞墙的时候,让影青拦住她,敲晕了。
她就算是死也不能毁了邓公子的灵堂,人都死了,不能让人的灵堂也毁了,她要死也是受到公正的惩罚。
知府把玉姑娘押送回了府衙,重新看向谢彦斐,“公子你看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谢彦斐看他一眼:“行了,如今这件案子彻底了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