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秦臻的护士带着工具进去,小心地帮他简单的擦身,检查各种仪表数据,往输液瓶里加药。司晨就一直远远的隔着玻璃看着。医生说上午人应该能醒来,之后就可以交接转院。也必须人醒来自后才能出监护室,才能允许探视。看着护士上下其手,司晨恨不得冲进去拉下她自己上,这次人好了之后一定要亲自摸一摸,既然决定走出那一步,就不用跟他客气,以前光靠想象的日子着实有些煎熬。
仿佛隔着玻璃接收到了司晨的脑电波,秦臻手指微动,眼皮上可以明显看出底下转动的眼球形状,护士注意到了,连忙跑出来叫医生,说是人要醒了。
司晨也跟着激动,等着医生一来就想要跟着进去,却被护士拦在门外。医生走到窗前,检查秦臻伤处,翻起他眼皮观看瞳孔。秦臻已经醒了,只是全身像被碾过一样动弹不得,眼皮也难以撑开更别提开口说话,无力的瘫在那儿感觉着医生摆弄自己。
医生出来后告诉司晨可以进去,人已经醒了只是还很虚弱,叫他看看就出来准备交接的事情。仿佛听到赛跑是的发令槍响,司晨拔腿就冲了进去,但冲到床前却突然停下动作,轻轻蹲下身子趴在床边,小心的握住秦臻右手,“秦臻?”床上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但是明显转得很快的眼球告诉司晨对方能听见自己。“你没事了,你没有死,”司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晦气,老提死字,不过亲自感受到秦臻身上的体温,让人觉得无比安心,“你没死,真好。”
秦臻知道来的人是司晨,听到了他的声音,虽然此时跟以往比起来略显嘶哑,但还是很好听。虽然一直人事不省,但秦臻就是知道司晨一定从头到尾都在那里没有走开。秦臻还记得在中槍后到失去意识之前,司晨一直抓着自己手,记得他说要答应自己。这次意外完全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不然司晨没有那么容易正视自己的心意。中槍后虽然意识模糊,但秦臻知道司晨为了自己迈出了多么艰难的一步,为了救自己而克服盘桓在心里二十余年的阴影,全身颤抖着握住方向盘时司晨的煎熬与痛苦自己感同身受。
但是秦臻却不想这样和司晨开始,至少不是现在,这场祸事是因自己而起,虽然凶手是谁昭然若揭,但是自己现在还无法将他们都完美的解决。对方能找人砸公司,找杀手行凶,如果让他们知道司晨对自己来说不仅仅是落难时的老板,而是让自己想要用生命去珍惜的人,今后难以想象还会有什么更大的危险等着司晨。这次侥幸,不代表今后没事,秦臻绝对不敢拿司晨的安危当儿戏。
秦臻下定了决心,却无法告诉司晨,就算现在能够说话,他也开不了口。之前是自己要追求,现在也是自己要远离,虽然只是暂时的。希望司晨不要提这件事,这样他可以安心离开,等解决好一切后再回来重新开始。
司晨仿佛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轻轻的回握了一下。更是积极的跟秦臻说话,“我们这是在雅安医院,已经联系好,一会儿锦城医院的运输车会过来接人,我们今天就转院回锦城。”
“你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也没有家人可以联系,你弟弟,哎,不提也罢,”想到秦臻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让他躺在这里的罪魁祸首,司晨觉得要是有机会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我看你手机最近通话记录,联系了你的朋友,叫任臣欢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天会来锦城看你。希望他能帮到你吧。”
“你都听得到的对不对?听得到的话再捏一下手?”司晨想要跟他交流,主要还是担心先前医生所说失血过多对大脑的影响。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交握的手上,刚刚不是错觉,秦臻的确很轻很轻的回握了一下。司晨用力抓紧对方,“太好了,我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等恢复体力再说。”
司晨起身的时候正好林远也过来,看了看还未睁开眼睛的秦臻,“不是说醒了么?”
“醒了,但失血过多,现在体力还没有恢复,他能听到我说话,也能给我回应。”
林远点点头,不做评价,“锦城医院那边车就来了,很快就可以安排上车。”
“好,我可以跟着车一起过去吗?”
“医院的车里面都是医疗器械,不方便人跟,我送你过去。”林远看着几乎一夜没睡的司晨,下巴连着腮帮子都一层青色,眼圈也乌了,一身狼狈,叹一口气,“我的酒店房间还没退,房卡拿着,去冲个澡,下来的时候顺便吃点东西,你不是铁打的,要守着他也要有体力有精神才行。”
摸摸下巴,确实都扎手了,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现在肯定是个大熊猫眼,冲个澡确实也精神一点,接过房卡,临走时仔细看了看秦臻脸庞,对林远叮嘱道,“帮我看着他,我很快回来,待会儿一起走。”
司晨离开后林远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前,此时秦臻腰腹上裹着厚厚的绷带,左手扎着硕大一跟多功能导管,但已经撤掉了呼吸机,看起来比昨晚刚出手术室是恢复了一点血色,人确实长得很好,不告诉你绝对想不到都是快40的人,受伤虚弱的躺在床上竟然也一点不影响其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司晨喜欢他也可以理解,至少二人外表上就很搭,走在一起就是绝配。就是这么一个人,让自己的几年的陪伴输给了他的几个月。
“你听得到是吧,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