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只觉得异常气闷: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后,姜喜整天躲在宿舍里怎么叫都不出来,而花澈则围堵在人家宿舍楼下根本没空理他。景初分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好么,可所有人都用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因为“被好兄弟横刀夺爱的男银最可怜了有木有“?!
总之景初最近看什么都不顺眼,偏偏这时候温和却带着他的小攻跑来当说客是闹哪般?!谁有空理那乌七八糟的事情啊混蛋!
可出于礼貌,景初终究还是逃了后面两节课,跑到校门口接那对狗夫夫。
于是他在校门口,便看到这对狗夫夫各自拖着一只小行李箱站在校门的正中央。温和那张脸原本就好看精致得如上帝的恩赐,如今带着一副巨大的差不多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那气场全开,整一个跟一明星似的,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以为真的见到哪个明星。而江乔跟温和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似乎也跟温和长得越来越像,那高大健硕的身材往路中央一站,像不吸引人视线都不行。
应该给这对狗夫夫判个刑,罪名叫扰乱人民群众正常生活罪。
——尼玛他俩能不能不要以这种拉风又骚包的方式出场啊混蛋!
景初几乎想掩面装作不认识这俩,偷偷地遁回学校了。
可惜江乔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景初,立马放下行李箱,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揽住景初的肩膀,笑眯眯地对正欲遁走的某人,乐呵呵道:“你说我俩都快两年不见了,他娘的我怎么还是可以一眼认出你啊偶哈哈哈……”
然后揽着景初的肩膀,半拖半拉地把他拉到了温和面前。
温和淡淡地瞥了一眼江乔揽着景初肩膀的手。
江乔就像被触电一样,立即把手缩回来,狗腿地向前抱住自家小受,撒娇地摇摇温和的手臂,说:“亲爱哒,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哟,矮油,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银家了啦,对方是阿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初的醋你有什么好吃的,阿初是简白的啊,而我是你的……”
景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温和二话不说恶狠狠地踹开江乔,然后才面无表情地对景初说道:“阿初,嗯,我跟江乔过来旅游,你在这里住了两年对这地方比较熟悉,要不你给我们当向导?”
尽管温和用的是疑问句,但景初明白这件事已经拍板定案了。
他直翻白眼,嫌恶地指着旁边在幸福的冒着粉红泡泡,嘴里不停地嚷嚷着“老婆吃醋了挖哈哈”的脑残儿童,道:“能不包括他么?”
温和面无表情地点头赞同。
“你们肿么可以这样呢!”被抛弃的某人立马扑到温和脚下,泪眼盈盈地一边紧紧地抱着温和大腿一边蹭脸道,“老婆~~伦家辛辛苦苦帮你煮早餐,给你打扫房间还洗衣服擦桌子,你却嫌弃伦家人老珠黄了咩?”
温和的太阳穴忍不住突突地跳起。
景初无辜地望天,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这货认识,因为实在太丢脸了啊……
☆、第二十一章 不动声色
在很久很久以前,简白就曾教导过他:无论在何种情况何种位置,当对方不在你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之前,你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地陪对方演完这场戏,直至抓住对方把柄。
对于江乔和温和的突然来访,虽然他俩的意图已经很好猜了,但景初还是不动声色地逃了两天的课,陪着他俩在附近县市的著名旅游景点逛了遍——毕竟他们说他们是来旅游而不是来当说客不是?
不过景初毕竟伪装得不够彻底,情绪积压得太多以致于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在他活到这个岁数,强颜欢笑的功力还是有的。他在那俩无耻夫夫面前装作玩得很开心很尽兴的模样,但晚上一个人回到当地客栈的时候,都需要在卫生间用热水冲很久的澡才能勉强让自己不情绪崩溃。
他想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像深爱简白一样再爱上其他人了:他这辈子仿佛所剩无几的感情都用在了那个人身上,以至于两年过去了,见到那个人心底依旧惆怅而失望,甚至只是见到与那个人有关的人和事,心脏仍控制不住地痛了一下。
在热气弥漫的卫生间。他长时间的仰着头,闭上眼睛任凭热水接连不断地打在他的脸上。然后有些水珠便汇集在他的眼角,然后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滑落,那样子就好像他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哭泣一样。可惜实际上他一点泪都流不出来,唯有胸口像被什么钝重的狠狠敲下,闷痛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一天的行程,景初陪着那俩无耻夫夫到湖边等日出。不过尽管如今是旅游淡季,湖边等日出的人还是非常多,后来他们跟另外八个人拼了艘木船,在太阳还没升起来的时候划船到湖中央。
然后太阳就从湖的东面的山丘后面慢慢升起来,漫天紫色的朝霞和金灿的阳光倒映在湛蓝平静的湖面,水天一色,那绚烂的色彩美得让人目不暇接。尽管在清晨冷寂的湖中央,这条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冷得瑟瑟发抖,但当这一刻,船上不少人都忍不住发出惊呼,是那种发自内心惊喜的欢呼。
当然,如果这时候身边坐着最爱的那个人,一起看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一定非常浪漫而美好吧?
“你说要是简白现在也在这里,这得多圆满。”坐在景初身后的江乔忽然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
景初的背脊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因为就在前一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