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没?我去前面探了探路,大概知道出山后是在哪个方位了,现在就走吗?”
安远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走干嘛?等着开花啊!”
对于媳妇突如其来的傲娇,傅江倒是一笑了之。毕竟昨晚体验这么好,挨一顿嘲讽也是应该的——反正要开花也轮不到他。
车子缓缓驶离了那栋空无一人的砖头房子。
安远道从后视镜中不着痕迹地目送它彻底出了自己视线,在心里叹下一口气。昨夜在那栋房子里时熟悉的感觉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再想想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看到那番景象倒还好,毕竟他是灵媒,受幽灵鬼魂这些东西影响看到些它们生前的画面也是常事,但傅江也一起看到了,这就不太正常。
更何况出现在他俩梦境中的主角,一个姓安,一个姓傅。现在想来,倒觉得像是他俩的前尘往事一般。
只可惜这两个名字太陌生了,已经无从考证。
倒是那个在床头柜的抽屉中发现的怀表还有点头绪——那张让安远道觉得无比眼熟的照片总归也算条线索。
回头公寓,这里依旧保持着他俩离开时的脏乱差。
安远道躺会床上去补腰子了,傅江此刻倒清醒得很,坐在电脑前拿了纸笔来整理思路。
不管杨家之前是做什么的,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现在已经成为普通人了。
假设杨家以前是封印世家,那么他们就一定因为某种原因才会在历史上绝迹,而且看杨家村现在的样子,恐怕也已经没有封印师了。
不过事无绝对,可能他们是按照有无封印师的才能来分了家,现有定居在乌溪浜的那个杨家是明面上的,已经脱出了封印圈子,但暗地里还有一个活跃着的杨家,是传承了封印师资质的。
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乌溪浜的杨家和他们所想要找的那个杨家完全没有关系,一切只是巧合,或者是什么人故意误导。
不管怎么说,杨诚是地地道道的乌溪浜出生的杨家人,如果他真是被人坑了,那只能说坑他的人和乌溪浜杨家的关系并不好。
此事有太多种可能,现在他们掌握的信息太少,很难下定论。傅江只能简单做了些整理,把几种可能性分别列出来,等有了新的资料再进一步猜测。
午后,安远道在饭香中醒来。
傅江正在和搬家公司打电话,商量明天来搬运行李和家具。
“新家通风什么的都搞定了?”
向来做甩手掌柜不管事的安远道没想到进度这么快,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问。
傅江喜欢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凑上去偷了一嘴,就把安远道细弱的小身板儿搂在怀里不肯撒手,嘴上还不忘邀功:“那~是!我什么效率~?”
安远道此时腰不酸背不疼了,回味昨晚的疯狂还觉得有点义犹未尽,看傅江也顺眼不少,于是果断奖励一个甜腻又湿哒哒的吻。
这个由安远道发起的吻很快就变了节奏,傅江开始发狠的时候安远道甚至来不及说一声“我的中饭”。许久之后当他再次坐在饭桌前,他的中饭自然都已经凉透了。
下午两人开始分工收拾行李。
虽说他俩才毕业,租房子的时间也不长,可东西依然不少。安远道开了橱柜门,把需要的东西——其实就是全部——丢进脚边的大纸箱。
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间,埋了一个精致的铁盒子。
安远道看到盒子时手上的动作就顿了下。
终于把面上其余物件清了,那个铁盒子才被小心翼翼地捧起来。
那铁盒的外观真是十分少见的一种精致。漆釉色的底面配上花纹繁复的图案,青金石和绿松石粉末作为颜料上的色能维持上千年不褪色,更别说盒子自身还有一股淡淡的丁香味。
打开铁盖子,里面是一本破旧的本子,用早年那种尼龙绳捆扎着书脊,封面上空无一字,封底已经被人撕去。
这就是安家的族谱。
安远道忍不住停下了手里的活,坐在床沿上拿出族谱来看。
其实里面光是些人名和树状图,他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这本族谱全不全,可是每次看到它,还是会从头开始翻看一遍。
不过今天得把东西都收拾完,他大概是没时间从头翻起了。
安远道遗憾地抚摸着书皮,然后随意一翻,就翻到夹着照片的那一页了。
这张老旧的合影照一直夹在书页中,从老院长交给安远道那天起就在了,照片中的人安远道自然一个都不认识,却也是百看不厌。
此刻他又把照片拿出来看。
这么一瞧倒是奇怪,总感觉比之前一次看时的颜色淡了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特别是左手边第一个人,连五官都有点要看不清了。
安远道疑惑地又盯着每个人细细查看了一番,接着竟然有了惊人的发现……
“江哥!你看这是谁!”
安远道指着老照片里正中间那个人,一脸激动地问傅江。
“谁啊?不认识……”
傅江当然不认识,因为他没看过安远道在那栋砖头空屋里发现的怀表——安远道手上这张照片里的这个人,正是他那天在空屋里发现的怀表内嵌的圆形小照片里那个人。
“这么说来,那栋房子可能和你们家有关?”
“确切地说是和这张照片有关……不行,我想回那栋房子看看!”安远道说着就想立刻出发。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