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放一听,愣了,他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顾云皓。顾云皓捉摸不清他这眼神的用意,心下思绪翻滚,想着这事到底成不成?
“你以前可当过兵?”苏放忽然问。
这下换做顾云皓一愣,半晌,他微微点头:“有过。”自己的体格一眼便分辨得出,他没必要隐瞒或者撒谎。
这下苏放不说话了,他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说道:“我懂顾兄弟你的意思了,我会上县城跟衙门里的人说说的,你放宽心,这不是什么大事,我还算能帮得上忙。”
听这话,看来事成了,顾云皓心下也挺欢喜,不由起身作揖。这个动作,是从周家出来时周二牛临时教他的,说基本的礼节总是要做的,不然会显得没诚意。顾云皓想着也该入乡随俗,便恭恭敬敬行了这一礼。
苏放见顾云皓这般谦恭,倒是笑了。顾云皓心下不解,怎么,难道自己做错了?他赶紧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形,很正确,没有半点不妥之处。
“苏放兄,你在笑什么?”他问。
苏放起身说道:“没什么,顾兄弟你客气了,在我这里不必如此大礼,我苏放虽然读了些书,却不是繁文缛节的奴仆。你来我这儿,就跟在二牛哥家一样便好,不必拘泥。”
原来如此,顾云皓垂下了手,“还是要谢谢的。那么,我这就告辞了。”
苏放也没拦他,只是在他身后说:“近来村民跟我反映个事,我觉得挺有趣,过几天我去找你。”
顾云皓脚下顿了顿,回身道:“什么事?”
苏放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笑着说:“这事要是说出来,可就不好玩了。顾兄弟暂且回去吧,等你哪天见了我,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了。”
5、第五章 ...
从苏宅回来,顾云皓一直心下疑惑,不知苏放那日在自己临走时说的话时什么意思。听说村民给他反映的事,会是什么事?
想了想自己这几月来的言行举止,顾云皓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这村里,将近百分之八十的汉子壮丁被他撂倒过。难道是他们不服气,但也没办法胜过自己,所以向苏放告状?
但转念想想又不对,苏放不过一介书生,即便向他告状,又有什么用,难道他能四两拨千斤放弃武艺来个智取?
如此一来,顾云皓倒是觉得有可能。他也没什么闲情去思考会是什么高级的办法,自己一向奉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平常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吃喝拉撒一如既往。
话说自从苏放回了周家村,村里的汉子们便不再对他躲躲闪闪了。那些曾经被他打趴下的,反倒对他和蔼客气起来,当面走过的时候还热络地打着招呼,倒让顾云皓有点不适应了。
看来他们真把希望寄托在苏放身上了,想来那个平常无比的教书先生还有不为人知的神通,不然他们怎么个个脸上神采奕奕的?
顾云皓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若是那个叫苏放的教书先生能让自己摆脱当特种兵时的惯性心态,他也乐意接受他的考验。毕竟自己现在虽然很少动手了,但太过紧张的时候仍会忍不住下狠手。那种锻炼出来的警惕性,几乎已经根深蒂固在他的身体里了,想摆脱都摆脱不了。
在床上翻了个身,顾云皓拉了拉帐子,有蚊子飞进来了,在他耳边嗡嗡地响。屋子里已经焚了艾草,但效用似乎不明显,蚊子走了来,来了走,从未断绝。
顾云皓啪的一下拍在大腿上,蚊子的尸体立刻扁在了手掌上,还带着点血。他记得以前当特种兵的时候,为了做好侦察工作,大夏天的伏在草丛里,整整一晚上一动不动,被蚊虫叮咬不能驱赶,更不能伸手抓挠,只得活活忍受。侦察工作结束后,两腿都是包,涂了一个星期的花露水才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