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越走越深,易云卿不即皱眉停步。
冬阳在前面拿棍子打草惊蛇,听后面没人跟上回头瞥眼不语,眼角瞄到一物身形如兔般猛然而出,手中木棍舞出道影子,后面易云卿根本没瞧清楚是什么就只见冬阳手上已经提溜了一条足见小孩儿手腕粗的大蛇。
手指紧紧掐着蛇的七寸,让人恐怖的蛇身缠绕着冬阳的手臂,他却是眼都不眨提着蛇尾一撸再往石头就一摔,立时蛇头就扁了。
易云卿眼瞳一阵紧缩,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眼内满是震惊。如果说冬阳敢于抓如此大的蛇让易云卿震惊,那么下一刻,冬阳用石子掷出打晕一只野鸡后,易云卿已经不只只是震惊了。
冬阳结果了野鸡,拿在手上掂了掂应该有两三斤重,就近扯根腾蔓把野鸡跟蛇绑了拿在手上。
易云卿看他如此利落干脆,半晌道:“你上山就是来打猎的?”
冬阳点头。“家里吃食不多了,老靠村民救济也不是办法。所以想上山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猎,只是许多年未打过猎了怕说出来让老夫人她们空欢心一场。”
“你就用石子打猎?”易云卿看向他口袋里那一捧拇指大的石子,刚才就是这些随处可见的石子快速飞出打晕那只野鸡的。
“石子只是没趁手的器物才不得不用的,对野鸡或野兔一些小物还可以,但对大的猎物就不行了。”东西提在手上有些不趁手,易云卿主动接过只感觉手上一沉。“回去后把蛇跟野鸡处理好炖锅汤,给老夫人老太爷他们补补。老人最忌病痛,就家里现在的情况病了恐怕请不起好的大夫。”
易云卿不言,因为冬阳说的是实话,可这么为老夫人着想的冬阳在出门前却还……为难他。替老夫人道歉的话易云卿说不出口,只闷声提着东西跟在后面。
深山老林冬阳也没敢进,就领着易云卿在深山边转了转,晓是如此也是收获颇丰。三只野免六只野鸡两条肥蛇,还有两窝野鸡蛋,回程时冬阳还用细竹杆在溪水里叉了五条鱼。
这一提溜的收获怕村民们议论,两人绕了路从后山回到屋子。
屋内老太爷正担心两人没回家吃午饭,正准备叫人去找,结果两人从屋后绕回正门。两人一手的猎物让老太爷直接瞪了眼,因为两人手上的东西实在是太醒目了。兔子就直接就腾蔓扎了提在易云卿手上,另一边提着两条大蛇,冬阳则用根木棍挑在肩上,一头是六只肥大的野鸡一头是五条肥美的大鱼。
一到屋子,易云卿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然后帮冬阳把肩上的东西放下。一地的猎物把老太爷看傻了,连带傻了的还有后面的大老爷跟庶三爷等一众男丁。
最小的云松吞吞口水,偷偷问庶四爷:“爹,我们今晚是不是有鱼跟鸡吃了?还有兔子?”
庆幸他们这没人要的破烂房子旁没别家,不怕人看见。老太爷瞧着东西问冬阳:“冬阳,这是你猎的?”
冬阳抿唇:“大少爷有帮忙。”
老太爷瞥眼易云卿,他这孙子他很清楚,让他拿笔杆子写诗那叫一个顺,虽学过箭法可现在他们根本没弓箭,又听闻是冬阳说要出去,那这些猎物的出处也就清楚了。“怎么猎的?”
易云卿还在捏酸麻的手指,这三只兔子跟两条蛇是重不到哪里去,可架不住路途远又不好走,一路颠箕下来手指给弄出了深深的青白印子。
冬阳也不知怎么解释。
易云卿替他解释道:“冬阳的父亲是十里闻名的猎户,有项绝活是用石子敲晕野鸡野兔。”
“用石子?”老太爷惊了。
易云卿从脚下捡颗石子。“大概就这么大,看准了甩手便能中。”
老太爷看向不显山不露水的冬阳,沉吟声道:“先不说这些,吃了午饭没有?我让老大媳妇给你们留了点吃的。”
“谢爷爷。”易云卿笑下。“我们已经吃过了,冬阳在山上烤了只野鸡还摘了野果吃,对了。”说着从背后解下衣袋,里面有用大树叶包裹的野果还有几根散发香味的细叶草。“这野果可以吃,这种草叫香针草,洗干净晒干泡茶喝可以生津解渴。”把果子捡好,指下脚边的蛇道:“冬阳特意抓了两条蛇跟野鸡炖到一起给爷爷奶奶还有爹娘跟叔婶好好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