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山水不相逢 / 白鹿 著 ]
6岁那年,他从梦中来,听到他说,我叫花斐君,我是你小叔。
有一种想爱不能爱的伤痛,他一直深藏在心中。
【四海阁】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爱情这事儿,或许两个人的星座合了,五行合了,家庭也合了,但还是没能在一起,那除了性格不合,便就是性别不合。
花逸没心没肺的折腾,花斐君就只有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他说看不惯他比自己有桃花,他将桃树都连根拔起,他说看不惯他清心寡欲,他就隔三差五的给他往回领漂亮的“小婶”。
他说恋爱,他掩护,他说结婚,他赞助,他给的痴心一片,让身边所有的人都不忍看见。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当依赖成为一种习惯,爱变得贪得无厌。
之于花斐君,花逸这一辈子都要占尽上风,一个奥特曼大战小怪兽,一个机器猫与大雄的长相守,总之,有肉花逸来吃,有亏花斐君去咽。
直到最后花斐君才发现,若说有什么比“我不爱你了”更像一种死刑的宣判,那便是——我从没爱过你。
相濡以沫的结局永远是相忘于江湖, 最苦最悲的恋爱,不是分离和等待,而是你就近在咫尺,却许诺了别人的长相依,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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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有斐君子,从梦中来1 ☆
花逸六岁生日的那一晚,月光清婉,夜凉如水,他四肢伸展的及其舒适,睡在老房西屋的藤床上,柔软的手掌不时的紧握,梦里,他正和隔壁莫尧家的旺财进行着入侵者与守卫的角斗,为了那片无限向往的草莓地。
旺财是一只极其尽职尽着的大狼狗,它时常让花逸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生的方式不对,导致了无法用等同于一只狗的力量去和它抗衡。
他被旺财狗眼看人低的德行盯的浑身不自在,翻了个身,嘟囔着:“旺财,你别看了啊,我就吃两个,就两个。”
见旺财不理自己,他便开始没命的吃起了草莓,吃的满脸都是汁水,然后莫尧出现了,他瞪着眼睛跺着脚,手指花逸,“花小贼,偷草莓,抓了你去把狗喂!”
花逸猛的惊醒,窗外日光正足,刺的他睁不开眼,他抬起小小的手掌,遮住这片万丈光芒,遗憾的长叹口气,却突然一怔,发现自己枕边竟莫名出现了一个小男孩,口水一抹,眨巴着求知的大眼睛问:“旺财,你成精了啊?”
这是花逸第一次见到花斐君,当时他刚刚从梦里醒来,梦中的旺财化身成了极美的小少年,梦中满脸的草莓汁化身一滩口水,他骨碌一个翻身拱了起来,跪在少年身边,近乎乞求的说:“旺财,既然你成精了,咱们就好沟通了,你看,你们家那草莓,你一狗,吃不了,那么大一片,莫尧吃不完,就算他老子老娘也吃不完,这要是吃不完,将来就会烂在地里,那还不如给我吃,你就别一逮着我就跟看见了五花肉一样,好么?”
那个时候花逸还不知道,其实精排是比五花肉贵很多的,在那个能吃饱饭就善莫大焉的年代,他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块惹人垂涎的五花肉, 可惜的是,他只是一块不知道轻重的精排。
少年花斐君枕着手臂,眉眼如画的看着满下巴口水的花逸,不知该怎么回答。
花逸好奇的伸出手来,摸上他的衣襟,感叹着:“旺财!以前你总脏兮兮的,这成精了就跟城里来的一样,这衣服可真好看啊!”
花斐君双颊泛起羞涩的红晕,他拉开他的小手说:“我不是旺财,也没成精,我叫花斐君。”
花逸眼珠一转,咧开嘴傻笑起来,“好巧啊,我也姓花。”
花斐君看着他独自欢乐的模样,淡淡说:“可我是你小叔。”
儿时的梨花寨,小孩儿之间的斗嘴,总围绕在“我是你爹”,“我是你爷”这样以占便宜当大辈展开,所以当看起来和自己同龄的花斐君面无表情的说出了那句“我是你小叔”之后,花逸被他突如其来的无礼震撼了,他狠狠的呸了他一口,抹了一把自己的口水呼在他的脸上,愤恨的说:呸!我还是你大爷呢!
然后,得意的看着花斐君红着羞愤的小脸擦掉口水,那纷嫩纷嫩的样子,比梨花寨最好看的姑娘还漂亮。
这时,花逸的母亲拿着一个水瓢走了进来,她喝完了水瓢里的水,用空水瓢在他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花逸,这是你叔,你以后得叫小叔。”
花逸捂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梦中的旺财会变成自己的小叔?为了不再挨母亲的第二瓢,他极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小叔。”
这是花逸对花斐君厌恶的起始,他一长的跟姑娘似的小孩儿,怎么从狼狗变成了小叔。
☆、002:有斐君子,从梦中来2 ☆
那个年纪的小孩,大抵都爱稚气的记仇。
花逸就是如此,他讨厌花斐君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母亲的那一记水瓢。他预见未来长久的日子里,他会因为这个花小叔挨到更多的水瓢,家庭地位也有可能变得更低,所以从即刻起,他怨恨起来。
小孩儿的怨恨,再直白不过。
花逸蹲在院子里一边看着蚂蚁搬家一边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饭,转头看见花斐君端坐在圆桌上吃的那叫一个端庄,而他的面前,居然放着一个水煮蛋。
呸!鸡都是老子喂的!蛋居然由你来吃!
他走到花斐君的面前,拿起那颗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