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人吗?”
陈伯说:“当然,我一个人怎么弄得动,请了工人的。”
廖阿姨将早饭做好,几个人吃了早饭,两个工人也到了。临出发前,陈伯还烧了纸上了香,这才去码头准备登船。
到了码头,发现准备出海打渔的人们很不少,大家并不急着上船,或坐或蹲着在码头上抽烟聊天,说的都是最近的收成。
辛简有些不解:“怎么不走?”
佟弋看了一下:“应该是等涨潮吧。”
等待的时候,佟弋接到袁典的电话:“我已经登船出发了,你们把帐篷退了,收据我给你放在帐篷里了,随便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晚上不要再睡帐篷,不安全。照顾好将军,一定要完好无缺地将它送回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红彤彤的朝阳悬挂在水天相接之处,倒映在水里,天水一色,都是红彤彤的一片,分不出哪是天哪是水。辛简震惊于这壮观的景象,拿出手机赶紧拍照,佟弋也拿着相机拍照。
潮水涨上来了,陈伯挑着渔具上了船:“你们两个学生仔,上船了!”无论多么壮丽的日出日落,都是他眼中的寻常景象,是以对城里人特意跑到海边来看日出的举动十分理解不能,哪天太阳不升起,这有什么好看的。
辛简和佟弋赶紧收了东西上船,他们跨过港口里并排陈列的各色渔船,艰难地走到陈伯的渔船上。陈伯的渔船是一条一百吨的白色中型渔船,这种船只一般都是进行近海捕捞。船离了港口,驶入大海,刚开始海面还是墨绿的,进入深海,海面就变成了蔚蓝的了,跟头顶的天一个颜色,甚至更蓝。
陈伯开船,两个工人在甲板上整理渔具,辛简和佟弋就参观渔船。甲板上有驾驶舱,船员的卧室和厨房则都在甲板下的船舱里,揭开甲板上的盖子,从上面钻进去,辛简想起了钻地的鼹鼠,也是住在地下的。
船不算大,人在船舱里勉强能直腰来,像佟弋这样的高个子,稍不留神,就会撞到脑袋,他只能猫着腰行动,他决定除了吃饭和睡觉,不留在船舱里。
陈伯说:“我这还算是大的,他们那种小船,人下去之后只能蹲着。你们两个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这我们这里当是体验生活了。”
佟弋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的,陈伯,我早就做好思想准备了。辛简你也没关系吧?”
辛简躺在床上:“没事,就是没想到会晕船。”所谓床,其实就是在舱底铺上席子,席地而睡,陈伯和两个工人也都是这么睡的。
佟弋坐在辛简旁边,翻找自己的包:“你等等,我准备了晕船药的,吃点药睡一觉。”
辛简脸色有点发白,刚才已经吐了一回:“我睡一觉就好了,别担心,你别管我,去忙你的。”
佟弋说:“我也没什么好忙的。药找到了,你吃药吧。”
辛简从佟弋手里接过药,又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吃了药,重新躺下,闭着眼睛,突然说:“我已经麻烦你几次了。”
佟弋轻笑:“我也没想到你身体这么弱,动不动就要吃药?”
辛简说:“我不弱吧,这种事谁料得到?”
“那你的胃病怎么来的?”
辛简说:“我那是自己折腾出来的,没好好吃饭。”
“所以你这叫自作孽?”佟弋调侃他。
辛简睁开眼,看着佟弋,扯着嘴角无奈地笑了一下。佟弋看着他的笑容,心突然抽了一下,不忍心再调侃他了,他挪到船舱里的小窗户边上:“这儿的风景不错,也能看得到云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