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姆助理被他的话所营造出来的想象逗笑了。
“但也不能保证没有真正的圣徒参与,”威克多的声音发沉。“我从十一岁开始研究圣徒,通过各种可以弄到手的书刊、报纸、文献、甚至是杜撰,研究他们的行为模式,研究他们的着装,研究他们的联络暗号,研究他们的信仰。五十年前的圣徒群体对我来说就像花园里的地精,我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地上的窟窿哪些出自它们之手,分辨出它们的样子,分辨出它们喜欢哪一种果实,可就是没办法把它们赶尽杀绝。我太熟悉圣徒了,弗兰克.福尔接触到的那群人……至少领导者,不是圣徒,圣徒更周密更严谨,必要时也更残忍,不是被牛奶激怒的刺佬那样气急败坏、不成体统、颠三倒四。”
“领导者的不同。”安塞姆助理说。
“没错,”尽管不太愿意提及那个名字,威克多还是叹气道,“欧罗巴只出了一个盖勒特.格林德沃。”
助理说:“要不要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弗兰克.福尔?”
“不,暂时不用。”威克多自有主张。“等里格回来,我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他,他说过不会伤害福尔的性命,那就肯定不会,所以我并不担心打草惊蛇。”说到这里,他莞尔一笑,“我有时也要学着依赖他。”
安塞姆助理自然听出了老板的言下之意,他这是要把自己的全部和对方分享了,看来普洛夫.克鲁姆那道坎的消失,促使老板彻底下定决心,和心上人风雨同舟。
“您不担心……”让爱人面临相同的潜在风险吗?安塞姆助理秉持一位好助理应当起到的适时提醒作用。
“我担心,但是我要跟他过一辈子,与其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迎接各种不测——我当然希望这一生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不如全盘托出。”威克多说。“而且我相信,斯图鲁松先生是一位相当可靠的男士。”
“而且平易近人,有教养,又迷人。”安塞姆助理很自然的接口。
威克多抬起头看她。
安塞姆助理不慌不忙,“眼下最紧要的是把病治好,不然您的一切畅想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