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上楼收拾东西的海姆达尔蹬蹬蹬奔了回来,看见了会客厅桌子上的五份茶水,希娜捧着一只托盘出现在餐桌边,动作麻利的放上蛋糕点心之类的东西。
“请用。”它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
埃德蒙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拿起一块小蛋糕就往嘴巴里塞,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内牛满面:“太好了,终于吃上正常食物了……”仿佛还嫌不够过瘾,干脆左右开弓,一边一口吃的不亦乐乎。
海姆达尔目瞪口呆。
其余三人也迅速靠过来大吃特吃,邓肯专攻小甜饼;贝尔尼克钟爱水果派;威克多则是一杯接着一杯猛灌茶水。
海姆达尔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杯子里的茶水,很有耐心的等他们吃得告一段落之后,再说出自己的疑惑:“斯洛文尼亚不给饭吃吗?”
“不是,”贝尔尼克塞着满嘴的水果派,含糊不清的说:“主要是斯洛文尼亚女巫师们的口味太可怕了,嗯……不行,不能说了,光想想就胃抽筋,太可怕了!”恐惧在面上一闪而过,他迅速抛开这些,再度埋首大吃起来。
海姆达尔召来小精灵,告诉它把厨房里能弄出来的全都端过来。
原材料研究不是个多么热门的比赛,尽管比维护修理的情况略好,这里的座位依旧坐不满半成。如果一千个位置只有五百人去坐,那么就相当于一人可以占据两个板凳的空间,也相当于谈话时的私密性提高。场上的比赛才刚刚开始,这不是速度竞赛,选手们需要花去好长一段时间来模拟各种材料对应的各种可能性,因此直到目前,夏比才终于找到合适的交谈机会。
“你到底在气什么?”夏比用质问的语气说,朋友的恶劣情绪影响到了自己,他认为自己有权利抱怨两声。
亚当沉着眉眼,五官的轮廓愈发冷硬。
夏比扯了扯嘴角:“还是说你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所以就变得更气了?”
亚当突然回眼看来,眼里充满了怒火。
赫奇帕奇觉得他是恼羞成怒了。
“夏比,”亚当?克劳斯硬邦邦的吐字:“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有,”夏比指着他:“你。”
“看来我的识人技巧比想象的还要高明许多,”亚当似笑非笑,挑衅的说:“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当然,”夏比对此毫不动怒,依旧心平气和,仿佛说的是别人一样。“我六岁那年,在列支敦士登和瑞士的边境秋日盛会上,你打断了我的门牙。”
“你的门牙现在不正好好长在嘴巴里嘛!”可能嫌这么说不解气,亚当开始翻老黄历:“你打破了我的鼻子。”说着便指着自己的鼻梁,愤然道,“一直到今天我都觉得自己的鼻梁可能长歪了!”
“你仗着身高耍横,活该被打破!”
亚当横眉竖目,咬牙切齿:“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夏比提醒他:“别用这套对付我,这对我不管用,克劳斯先生,咱们还是继续之前的话题吧,您到底在气什么?”
亚当又不吱声了。
“是不是类似一种失落,或者应该说是有心无力的焦躁?”始终得不到回答的夏比跃跃欲试的分析起来。“这只是一场为期一个半月的比赛,斯图鲁松早晚有一天要离开的,但你却忽略了这点,当德姆斯特朗的那些学生出现在你面前时,你才恍然觉察。这里不是列支敦士登,斯图鲁松就读的德姆斯特朗也不是列支敦士登公立魔法学校,一旦分别,再见之日难以估计,他早晚有一天会忘了你,很有可能转身就把你抛在脑后了,在那些爱护有加的高年级同学的包围之下……”
“夏比!”亚当怒极反笑。“以你的本事,可以在任何国家的教育委员会担任一官半职,专攻青少年巫师心理健康咨询。”
赫奇帕奇从容的笑道:“到时候介绍信就麻烦克劳斯先生执笔了。”
正在会客厅餐桌上大吃特吃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一个个瞪大眼,注视着眼前的荒诞一幕——
“小姐,您要去哪里,小姐……”年迈的家养小精灵撕心裂肺嚎啕大哭,两只手紧紧攥着里格的裤脚,整个身躯像块抹布一样拖在地上,拖在里格的身后,地毯的摩擦力阻碍了拖行,整个前进过程异常缓慢……缓慢到能让任何一个视力完善的人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
没错,他们没看错,那确实是里格,他正拉着绘有德姆斯特朗校徽的行李箱举步维艰。
“小姐——小姐——”那家养小精灵依然在嚎。
埃德蒙慢慢把手里的东西往嘴里塞,眼中流露出的迷惑显而易见。
贝尔尼克蹙起了眉心,那一声声“小姐”持续轰炸,古怪的想法接二连三的袭上心头:如果让隆梅尔知道他的儿子突然变成了“女儿”……
邓肯碰了碰威克多:“你看,那小精灵确实有问题吧,不仅畏惧陌生人,甚至连性别都分不清。”
“松手!不要拽我的裤子!”斯图鲁松室长终于忍无可忍的尖叫。
四个师兄又一次瞪直了眼,平时很少见他这样失控,虽然吃惊,但又感到有趣。为了看戏,没有一个人想起来替他解围,或者施与援手,只是坐在那里悠闲吃喝。他们心想,这才是一个11岁男孩该有的表现,在此之前的海姆达尔让他们很没有成就感。
家养小精灵毫不动摇的“耍流氓”,海姆达尔掏出魔杖朝它挥动一下,小精灵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