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伦特摇摇头,“我已经很多年没威胁过人了,自从我不再亲自审问犯人以后。”
“宝刀未老。”朗格适时拍马。
“是么,我觉得我已经跟不上形势了,就拿报名这件事来说,仅仅是考核前的一次报名,不代表写上名字了就是iw的职员,他们还将接受一场严苛的考试。为什么这些巫师弄得好像报了名就万事大吉了?举报?听证会?不明白,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弄得那么复杂!”
“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去理解。”朗格说。“大概对于某人来说,‘看不顺眼’这个理由就够了。”
“你打算怎么办?”吉伦特问。
“你说你老了,我最近也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居然狠不下心,这要还是当年,早就被我处理掉了……”
“求你大发慈悲的注意一下你的说话对象,别在一个法官面前炫耀你的种种罪状以及阴暗的过去。”
朗格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叹道,“也许我是该做点什么。”
“别弄出人命。”吉伦特警告。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格林德沃。”
“在某些事上你比格林德沃还要可怕,至少格林德沃会直接给人一个痛快。”
“只不过跟他聊聊天,我相信他会明白的,毕竟他这辈子唯一的任务就是扮演另外一个人,我需要确保他安分守己……算了,不跟你说这个,”朗格决定转换话题,换上一副伤心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管怎么样,他的行为令我非常失望,这感觉就像要抛弃了什么似的。”
“……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一只饲养了3年的家养蒲绒绒,为了这我伤心了一个星期。”吉伦特明知道他在做戏,但还是象征性的宽慰了一句。
朗格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我曾经亲手丢弃了一只养了12年的家养蒲绒绒。”
吉伦特沉默片刻,“我想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们仅仅只是知道对方或许还活着,却从来不相互寄送一封信问候一下。”
朗格忙着“伤心”,没功夫跟他抬杠。
“记得通知斯图鲁松,他还不知道明天的听证会可能会取消。”吉伦特提醒。
朗格满不在乎的说:“年轻人应该多动动,等腿脚不方便就晚了。”
吉伦特:“……”
海姆达尔穿着特地让家养小精灵熨烫的笔挺的校服,站在冰岛魔法部前厅的接待台前,一脸诧异的看着接待台后的女巫。
“取消了?!”
年轻的女巫笑的十分得体,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慢条斯理。
“是的,您的听证会已经取消了。”
“可是我没有得到通知。”海姆达尔大惑不解。
女巫的笑容依旧完美,“我已经为您确定过了,原本定在今早十点半举行的听证会取消了。”她拿出一张盖了冰岛威森加摩公章的羊皮纸,上面确实如她说的那样写着取消。
“为什么我没有接到通知?”
女巫的笑脸看不见丝毫异样,“您反应的问题我们无权过问,您可以质询有关部门。”
“您是说投诉部门吗?”
女巫说:“如果您需要,我可以为您带路。”
“不,还是不必了。”海姆达尔扬了扬眉毛,故意扯了扯看不见一条皱褶的衣襟。“听证会的召开本来就是为了找我的麻烦,如今取消了,我应该感恩戴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逢人夸奖冰岛威森加摩的英明神武,感谢他们在最后一刻收回成见,还我清白,而不是不识好歹的跑去什么投诉部门讲他们的坏话,要不然的话舆论以及被舆论煽动出情绪的公众们会责备我胡搅蛮缠,缺乏理智,难道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既然如此,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女巫终于扛不住低下头去偷笑。
“请原谅,我想再确定一次,听证会取消了?”海姆达尔一词一顿。
“是的,取消了。”偷笑完的女巫变回复读机。
“非常好。”虽然白跑了一趟,但海姆达尔决定原谅他们工作不到位。
离开接待台五步远之后,他又返了回去。
“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刚坐下的女巫不得不再度站起来。
“您能不能给斯诺……嗯,算了,对不起,没什么了,”海姆达尔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女巫色泽典雅的围巾上。“我上次来的时候有一位戴着樱桃红色领巾的年轻女士,她今天休息吗?”
海姆达尔希望她这些天过的顺利些,要是每天都像那天一样“雪崩”,她的职业生涯也要面临雪崩了。
尽管女巫面不改色,海姆达尔仍然感觉她迅速警惕了起来。
“我们这儿没有戴樱桃红色领巾的年轻女士。”
“您确定?”海姆达尔并不是很意外,记得那姑娘说自个儿是代班。“我上次和她聊了几句,所以想问问她的近况,既然是我弄错了,那算了,谢谢。”
女巫松了口气,“我会转达您的问候。”
海姆达尔点点头。
快走到大门时,听见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斯图鲁松先生?”
“迪吕波先生?”海姆达尔站在原地等对方走到面前。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迪吕波永远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来这里办事吗?”
“差不多吧。”
“那么事情办完了吗?”
“是的。”还没开始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