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举着魔杖,左手摘下镜子,并朝瓦西里耶维奇递过去,璀璨的镜面在白光中焕发出五彩光华。
瓦西里耶维奇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二人都顿住了,海姆达尔看着瓦西里耶维奇的手指摩挲着他左手的无名指,是的,那儿戴着一枚戒指,这枚戒指瓦西里耶维奇并不陌生。
接着,校长从怀里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
过了很久,他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斯图鲁松,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瓦西里耶维奇松开手,海姆达尔在他身旁坐下。
“您不问吗?”海姆达尔笑着说。
“你不是思维恩。”
“当然,约尔夫是约尔夫,海姆达尔是海姆达尔,两个不同的人,怎么可能一样。”他把镜子递给校长。“就像威克多是威克多,你是你,两个不同的人,怎么可能一样。”
镜面上出现了威克多的那条金雕链子,海姆达尔伸出手,瓦西里耶维奇没有动,任他用手掌托起自己胸前的链子,它与镜中的那条一模一样。
他把镜子塞到瓦西里耶维奇手中,起身离开了里间,回过味来的小强盗终于意识到它此时的处境非常不妙,在高台上急得团团转,发现被光团包裹着的海姆达尔走出了里间,立马扯高嗓门大喊大叫。
海姆达尔不怀好意的啧啧嘴,抬头欣赏了一会儿,然后一脸甜蜜的朝它招招手。
小强盗的尖叫更加凄厉了。
海姆达尔恶劣的哈哈大笑,心头的郁卒被一扫而空,小腿外侧被什么摩挲着,低头一看是黑猫,弯腰把它抱起来。
“看,它急了。”
黑猫顺着他指着看去,瞅了几眼气急败坏的小强盗,很快就没兴趣的转开目光。
[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你爸应该跟你说了。”
[妈妈!你听得到我说话,妈妈!]
“很抱歉,我真的不是,至于为什么能听到,过程很复杂,我就不解释了,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豆荚不说话了,似乎并不十分相信,同时它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他要再三否认。
“瓦西里耶维奇是你什么人?”
[父亲。]
“你爱他吗?”
[他是爸爸!]
海姆达尔内心老骚动的,有点hold不住了,真想把这子豆荚带回去。
“既然如此,你应该相信你父亲的判断,难道他认不出约尔夫?”
豆荚沉默了,似乎终于确定他不是约尔夫,被打击到了。
小强盗撕心裂肺的尖叫再度传来,海姆达尔一乐,差点把它忘了。
他放下豆荚,化形飞了上去,小强盗发出胜利的欢呼。海姆达尔一落地,小强盗使劲推着那枚据说是龙蛋的白色硬物朝他这儿来,海姆达尔眼睛都瞪起来了。
“你干什么?!”
小强盗停下,指着龙蛋喳喳叫。
“你要把它带下去?”
喳喳。
“开什么玩笑!”海姆达尔明白过来了。“难不成你要把它带回去?”
小强盗兴奋了,喳喳。
“想得美!”海姆达尔想都不想一口阿瓦达。
小强盗急的在他眼前乱跳乱叫,海姆达尔置之不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带你下去,但是没有这个蛋;二,你留在这里,跟这蛋在一起。你要选哪个,跟我下去,还是跟这蛋永垂不朽。”
小强盗一会儿看他,一会儿回头看蛋,为难坏了。
海姆达尔作势转身,小强盗刷地冲过来抱住他的小腿。海姆达尔莞尔一笑,化形,带它下去了。
下到高台下面,小强盗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海姆达尔拍拍它的小脑袋。
“如果我的视力没出岔子,那枚蛋永垂不朽到了二十世纪,等我们回去以后再想办法吧。”
他们回到里间。
一走进去,海姆达尔听见瓦西里耶维奇向威克多吐糟,“……他比思维恩闹腾多了,话也多。”言辞间颇不以为然,貌似还挺嫌弃的。
那边的老爷立刻回敬,【我就喜欢开朗的,那种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又沉又闷、还总喜欢板着脸的恕我敬谢不敏。】威克多认为自个儿就接近这样的类型,所谓同类相斥嘛,也就在海姆达尔面前才偶尔“人来疯”。
海姆达尔一脸的黑线,这俩真是无聊,这也能相互攀比?!
不一会儿,瓦西里耶维奇笑了起来,尽管声音很轻,但是说话的语气比最初轻快了很多,似乎放下了某种负累,或者说他放弃了某种执着。
海姆达尔从他手中拿回镜子。
“你们看上去聊的很愉快,成为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