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安德鲁.安西普先生是谁,也知道他的案子,今天的问话不就是为了这件案子而举办的么,”海姆达尔四平八稳的说。“至于我为什么站在这里,表面上我是为了配合巫师联合会的立案调查,实际上我是打算利用这机会告状诉苦。”说到这里,他看向大灯泡所对应的立陶宛代表的座位。“您可不能剥夺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立陶宛代表的表情有些难看,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不要脸”,当场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实际上这些亲爱沙尼亚魔法部长的国家代表几乎人人都认定海姆达尔今天百分之百就是冲告状来的,一听他自个儿把猜测坐实了,纷纷在心里鄙视的要死,不过人家自己都承认了,他们反而不好设障碍挖陷阱阴人,一个个都有点七上八下。
这些代表做梦都没想到斯图鲁松室长之前根本没想卑鄙无耻,他一直考虑通过法律手段向爱沙尼亚魔法部讨点精神损失费,报销自个儿的医疗费啥的,说白了就是冲着物质补偿去的,并不打算顺水推舟说人家坏话,斯图鲁松室长认为那不是绅士所为,倒不是海姆达尔注重所谓的绅士风度,塑造良好的正面形象有助于未来在竞选法官的道路上左右逢源,他这是从未成年抓起,未雨绸缪。
但人家偏偏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斯图鲁松室长一点都不在乎当小人,比起光风霁月的君子,小人的杀伤力更大。
代表席位上立刻响起嗡嗡的说话声,荷兰的部长纵容了一会儿,五分钟以后他拿出怀表,同时宣布,“第二个问题。”
英国席位上的灯泡第一个闪烁,亲爱沙尼亚魔法部长的别国代表只好惋惜的放下手。
海姆达尔循着灯泡一张望,顿时乐了,英国魔法部驻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代表是舅舅卢修斯.马尔福。
自呕吐门事件以来,舅舅一直在保持沉默,之前他就有个预感,在今天的国际巫师联合会问话会议上一定能见到他,果不其然,卢修斯在英国魔法部一直担任跟国际接触的工作,原来是威森加摩,这会儿是出席国际会议的英国代表。能够代替邓布利多来参加国际大会,换句话说他高升了。
“听说您前不久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事情,据说是一些不法之徒在没有得到任何许可的情况下对未成年人,也就是您,使用了吐真剂,是这样吗?”舅舅装模作样时的圆滑腔调特别膈应人,海姆达尔很早以前就领教过。
听完他这话心里更乐了,卢修斯就是在问他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既以舅舅的身份,又以一国代表的身份,海姆达尔详细描述了他经历的那个可怕事件的经过,既是向舅舅大吐苦水,也圆满了他之前“告状诉苦”的说法,真可谓一举两得了。
海姆达尔吐完了苦水后笑眯眯的看向英国席,当众告状的滋味果然销魂。
爱沙尼亚的代表小脸儿阴沉,这场例行会议上为了避嫌,就跟始终保持沉默的马甲凹凸曼那样一言不发。爱沙尼亚魔法部长招揽了一批不怀好意的打手,凹凸曼身边同样藏龙卧虎,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在座的代表们并非每个人都特意关心过海姆达尔的情况,前面也说了,他是安西普事件附带的路人甲,何况即便关心过也不会知晓当初爱沙尼亚威森加摩不惜动用吐真剂的真正原因——他们针对的是iw中的某位法官,跟安西普没有直接关系。今天现场听了当事人的描述,尽管当事人描述的有些干巴巴的,但是重点部分一个不落全都烘托出来了,一些冷眼旁观,没有卷到近期闹剧中的国家代表一片哗然,他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至于么,对方不就是一个孩子么,居然还出动一群人把人家关在小黑屋里灌吐真剂?!
爱沙尼亚威森加摩的冲动之举反而把安西普这件事直接推上了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
这批代表不禁心想,都狗急跳墙的虐待未成年了,安西普的事情得有多严重啊,所以说联想是人类最可恨同时也是最可爱的思想活动。
荷兰的魔法部长眯着眼睛对光看表盘的指针,片刻后抬眼道,“先生们女士们,最后一个问题。”
立案调查前的例行会议为了避免会议时间拖的太长,一般都设置问题数量,像面对海姆达尔这样的路人甲级别,代表们只有三次提问机会。
最后一问貌似成了一场抢答比赛,所有代表不甘人后,全都伸着爪子扑向抢答器。头顶上漂浮的灯泡跟霓虹灯似的五光十色。
最后由墨西哥代表抢答成功。
爱沙尼亚的代表在心里恶狠狠的吐糟,这事跟你们有半纳特的关系?!你一个美洲佬凑什么热闹!
这位墨西哥代表不慌不忙的说:“听说您在吃下吐真剂以后昏迷了很长时间,甚至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停止了呼吸。莫非那吐真剂有问题?是不是掺杂了别的什么?”
停止呼吸的事情海姆达尔只是一带而过,他觉得这是体质问题,说出来挺丢人的,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吃药吃没气了,而且还连累了那么多亲友为自己奔波担心,海姆达尔潜意识里不想再提这件事,没想到这位墨西哥代表比欧洲本土巫师消息灵通。
“是的。”海姆达尔说。“实际上我自己没什么感觉,但是我的亲友们很着急,我的男朋友还为此生了一场病。吐真剂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那药水已经吃下去了,希望它已经完全离开我的身体了。”
他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