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低头看着手里色彩缤纷的信封,满怀希冀的说:“我不管学校怎么样,我本人对它十分感兴趣。”
莱昂举起水杯:“那么我等着奖杯橱窗里看见糖耗子奖的那一天。”
海姆达尔咧嘴哈哈一笑,干劲十足的用力点头。
未成年巫师竞赛的创办初衷是培养和提高巫师世界未来栋梁们的动手意识、思考意识和竞争意识。换句话说,让孩子们多看几眼教科书以外的世界,不要教条式的死记硬背。
这都是大人们才能够理解的深奥东西,也是大人们的一厢情愿。绝大多数的孩子并不真的喜欢参加比赛,大人们把本该属于孩子的欢乐变成了争名夺利的平台,好比当今欧洲的三大魔法学校;好比德姆斯特朗历年来对于各大赛的热衷。
三大魔法学校公开展示荣耀的橱窗内无一例外全是金灿灿的奖牌奖杯,除了上面镌刻的铭文不同,规格几乎不相上下,当然,有些奖章略大略薄,有些奖杯的造型像古希腊的带盖双耳罐。
把这些东西捧回学校就是英雄。至少是校长眼中的英雄。
德姆斯特朗建校以来,只有格林德沃执掌实验研究室期间没有为学校弄进过一块牌子,就连一张证明参与奖的证书都没有。这位师兄没参加过任何赛事,完全把实验研究室当自己的科研工作室,难怪学校看他不顺眼把他蹬掉,杜绝浪费资源。
“去比赛然后拿奖”是各个研究室室长的义务,这个说法大伙心照不宣。各室长心里多少有点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会自发加大研究力度并且选择合适的参赛人选。这已经在德姆斯特朗形成一种模式,专门为拿奖的集训模式。
一般说来大型国际竞赛的日期都是规定死的,就像麻瓜世界的奥运会,间隔几年,在哪个月的哪一天开赛,都有迹可循、有案可查,不会出现令人措手不及的变动。就因为如此,只要临近某个赛程的举办时间,学校内将要前往参加的实验室就会进入全员戒备状态,闭门谢客。被点名参赛的同学更是风声鹤唳,一个个都有点神经衰弱的趋势。
海姆达尔曾亲眼见过这样的学生,还没正式启程就已经面黄肌瘦。无论身体还是精神方面都绷得太紧,以这种精神面貌面对比赛,估计还没进场自己就先崩溃了。
前些年不太清楚,近几年德姆斯特朗的得奖率每况愈下,只有几个类似飞天扫帚研究室这样的得奖大户仍在死撑,其它研究室几乎颗粒无收,前景不容乐观。如果每位参赛者开赛前就如此精神恍惚,拿不到奖一点不奇怪。
在收到糖耗子基金会寄来的入选通知的第三天,餐厅门口贴出了参赛名单,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各参赛学生的姓名年级、赛事名称、比赛项目、比赛地点时间,以及将要出发的时间和赛程需要的时间等。唯独海姆达尔特殊,只有三个名称:他的姓名年级,赛事名称,比赛项目名称——海姆达尔?斯图鲁松(一年级);糖耗子国际未成年巫师大奖赛;飞天扫帚。完了。关于该赛事的举办时间、地点都没有注明。
通常情况下,学生收到参赛通知以后就可以等待开赛了。向学校请假的事由该学生所参加比赛的赛事组委会统一办理,组委会依据学生的参赛项目写信给学校,算是一种公开的宣告。
糖耗子组委会已经替海姆达尔请过假了,学校也收到该组委会的通知信函,不然他今天不会榜上有名。问题是组委会没有告诉学校赛程的具体安排吗?其他参赛学生能够根据这个榜单知道很多事情,根据此榜单合理规划时间,海姆达尔却和没看前一样,仍是一头雾水。
要不是海姆达尔之前特地就糖耗子奖去校图书馆翻阅了相关资料,眼下他一定会不知所措,周围看过榜单的学生投向他的同情目光让他啼笑皆非。
糖耗子大奖赛创办于1731年,已有260年的历史。每5年举办一次。包含范围之广、参赛人数之多、比赛项目之繁创下过前所未有的记录。可以这么说,当今世界没有一个未成年巫师比赛能和糖耗子的规模相提并论,但是与其他包装过分华丽的赛事不同,糖耗子低调而黯淡。
它只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存有档案记录,开赛前例行告知,没有轰轰烈烈的宣传造势,不涉及任何国家或地区的魔法部,也不和任何巫师世家或个人挂钩。基金会定出组委会成员,组委会负责统筹安排关于比赛的一切事物,该赛事有奖品奖杯但不设高额奖金。
每一届糖耗子大奖赛的比赛项目并不统一,大赛组委会在比赛前一年制定出下届大赛的比赛内容后公布出来,根据内容选定场地,它不是规定死的赛事,没有固定的项目和场所。对本届比赛项目有兴趣的未成年巫师能够获得一年的准备时间和半年的报名时间。具体的赛程安排将由组委会统一发信通知本人,不直接经过学校。
海姆达尔在查阅历年赛事安排时发现,1821年、1826年以及1831年连续三届的比赛项目都是一模一样的门钥匙制造。除了这三届,其他年份虽偶有重复,却没这三届的重复率那么高。难道19世纪上半页比较流行门钥匙制造?
“嘿,里格!”
海姆达尔回头:“嗨,里安!”
里安指着榜单,“这是怎么回事?”
海姆达尔耸耸肩,“上面有我的名字就行了。”
里安仰头又看了一回,不解的说:“但是上面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