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护臂发现破了层皮,但没流血,虚惊一场,海姆达尔眉开眼笑了,这金加隆花的值。霍林沃斯白了他一眼,刚才叫的跟杀猪似的。实际上不是海姆达尔孬,他这是有心理阴影。
贫血人士比他们早到一步,正在和监狱长大眼瞪小眼。监狱长仍是那副缺少日照的干枯样儿,与小脸儿惨白的贫血人士恰好凑成一对。照老规矩,海姆达尔谨小慎微的从监狱长手里接过报纸,换来监狱长一个友善的淡淡笑容。每次朗诵的报纸都由监狱长亲自安排,按规定犯人是没有资格接触外界事物的,那位前魔法部长是百年一出的特例。
尽管如此,也不是什么报纸都能往这里送,海姆达尔就从来没给部长先生读过时政要闻,连民生问题都甚少接触,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重要决定议案更是闻所未闻,光是些争风吃醋含沙射影的八卦新闻,或者某国某部长的陈词滥调。
记得有一次还夹着一份福音,部长先生倒是不忌讳,给上帝唱的赞词他一字不差的听了一遍,完了以后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上面让他改过自新,一心向善,把人关在里面还不忘做思想道德教育,可谓苦心孤诣。
海姆达尔有时候忍不住想既然宣判了终身j□j,剥夺了一个人毕生的自由,又何必多此一举。
从上一次开始霍林沃斯就不再盯着他,而是让他自己行动,这一回则由国王随行。
部长先生还是老样子,嗯,在监狱里即使想改头换面也缺乏实现条件。
海姆达尔也就免了和他心口不一的寒暄,其实海姆达尔不知道和一个做了二十年牢的人要怎么打招呼,这方面没有研究过,应对生涩,未免闹得彼此心堵,干脆跳过。
国王的存在确实有威慑力,海姆达尔发现形容枯槁的狱守会绕开他们走,在与他们擦身而过时漫不经心的姿态会紧张的收敛起来,等它们飘远了又恢复常态。
“那是猎杀浩克?”栏杆后,默不作声的魔法部长缓缓开口。
这是除第一次见面以来,部长先生第二次与他说话,老实说,海姆达尔受宠若惊了。
这位部长先生给他的感觉不像是受牢狱之苦的人,他的神态,他的镇定自若,他的慢条斯理,就和海姆达尔平常在巫师联合会看见的那些高级官员们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端庄尔雅,气定神闲。
那些大官们悠然是因为他们高官厚禄,一览众山小,眼前这位固然位高权重但已经是过去时了,可见他的教养已经深入骨髓。
是好面子也罢,是气节也好,海姆达尔愿意尊重他这点“拿乔”。
所以,尽管监狱长叮嘱过他不要和犯人说太多话,以免听了不该听的影响情绪——实际上就是怕被煽动——海姆达尔还是决定搭腔。
“对,它是上面给我找的搭档。”海姆达尔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