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有些错愕,不解他怎么连魔杖都不要就跑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拾起魔杖,等了片刻也不见魔杖主人再现身,这个时候,林道那一头有了动静,三个人朝他这里跑来,跑在最前面的是威克多。
海姆达尔把两根魔杖分别藏好。
与威克多同行而至的是保加利亚魔法部警察部队的探员,二人身前各蹲着一只袖珍可爱,浑身毛发血红,貌似蝴蝶犬的狗。在威克多的介绍下海姆达尔才知道保加利亚魔法部长很重视罗多彼庄园外发生的蝙蝠偷袭事件,特地派了警察部队的探员每天三次在庄园附近巡逻,即便查不到来源,也能起到一定防微杜渐的作用,而那两只红色的狗儿就是大名鼎鼎的嗅血浩克。
……刚才那傻大个儿是因为它们才着急逃跑的吗?
海姆达尔仔细观察两只嗅血,它们在探员的脚边十分安静,似乎没有察觉出变化异样。听说嗅血探知周遭情况的本事十分了得,傻大个儿分寸拿捏的这么到位,人不可貌相啊。
吃晚餐的时候斯诺提起早上去大医院复诊的事儿,对此依然十分坚持。
一桌的人都在看他,似乎对斯诺的说法颇赞同。
海姆达尔顺势说出了贫血人士的诊治,措辞大规模润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没把等同夺魂咒的事实说出去,含糊其辞的提了提对身体或许有害。
事情并没有朝海姆达尔息事宁人的愿望上去开展,锅子还是炸开了,晚饭都没吃完,海姆达尔就被老爸,斯诺还有威克多三人压着去了索菲亚的巫师医院。
第二天海姆达尔起了个大早,在盥洗室照镜子的时候背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镜子告诉他:【没有你说的出血点,我就看见两个暗红色,边缘有些发青的斑块。】
与贫血人士告诉他的愈合情况基本一致,海姆达尔彻底放下心来。
拿出昨天索菲亚的大医院开给他的药膏,刚打开盖子,就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接了过去。
海姆达尔转头,看见威克多对他微笑,“我来涂。”
【你们是不是要做什么不检点的事情了?!我该怎么办,你们让我藏到哪儿去?】镜子发出让人想堵耳朵的尖叫,如果它的声线不这么兴奋,拖腔不那么颤抖,或许海姆达尔会认为它确实在担心他们二人的体面。
“把它蒙上。”威克多镇定的招来家养小精灵。
【噢噢噢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镜子,镜子的作用就是照,你把我遮住了我还照什么啊!!!】镜子声嘶力竭的反抗小主人的决定。
可惜它无手无脚,身体也动弹不得,布幔还是遮了上去。也许出于伤心,也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这面镜子的喜怒哀乐非常鲜明——洒满晨光的盥洗室内重新恢复到原先的祥和寂静。
不一会儿,那刺耳的声线冲破布幔,再度响起,【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你们是不是在不检点?是不是在亲嘴?相互扯对方的衣服?动手动脚?谁来告诉我?】
事实上连嘴都还没顾得上亲一下的俩人听了不由得对视一眼。
聒噪又不害臊的镜子。
海姆达尔在林道中央停下,距离他约三十米远的地方,傻大个儿静静矗立在那里,当海姆达尔站住不动时,傻大个儿匆忙对他深深鞠了一躬。
不像他们的组长动不动就下跪,是一个懂的变通的人,不管他的本事如何,单单这一点,海姆达尔在心里竖了个大拇哥。
海姆达尔拿出他的魔杖,向他靠去,谁知一往前进,他就狠命朝后退。海姆达尔一步步朝前迈,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后撤后撤再后撤。
“我身上有传染病是不是?”海姆达尔不悦道。
对方略微躬身,一言不发。明明是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弓着身子的样子海姆达尔看着就替他憋屈,无奈之下把魔杖用力丢了过去。
傻大个儿慌忙去接,貌似不是个手脚灵活的人,魔杖接的无比惊险,海姆达尔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
“你对我试试缴械咒。”海姆达尔把自己的魔杖举起来,“往我手上打。”话音刚落,杖尖吐了个银光,似乎对主人的“坐以待毙”表示不满。
“老实点。”海姆达尔魔杖小声嘀咕,转而看向傻大个儿。“就这儿,瞄准了,别打歪了。”
对面的傻大个儿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掉这番话的含义,海姆达尔心想幸好他早起了一个小时,赶在被父辈们唠叨之前逃出了庄园。
傻大个儿似乎不是个懂得忸怩情绪的人,消化掉海姆达尔的话后举起魔杖,朝海姆达尔开炮。
“除你武器!”咒语倒是念得响亮,就是这准头……
海姆达尔等了半天,对方一连丢了七、八个缴械咒,连他的衣角都没沾上。
莫非情报组长手里的人都是这样的?真是如此的话,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面对这样的不堪结果,傻大个儿迅速消沉下去,仿佛一只沮丧的棕熊。
“你是怎么毕业的?”海姆达尔知道这话有些伤人,但现在不是虚情假意的时候。
“我、我没有上过魔法学校……”傻大个儿的声音听着浑厚,说话的频率却有些奇怪。
海姆达尔惊讶道,“一切都是自学?”
傻大个儿头压的很低,显得有些自卑。
“阿尼马吉魔法呢?也是你自己练的?”
“我,我从十、十岁就开始练、练习了,练了近、近十年。”
那也相当了不起了,有些巫师一辈子都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