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之前略有犹豫,海姆达尔眯了下眼睛,“我有眼睛,你们的穿戴虽然有差别,但是很接近。”
那人沉默片刻,“很久以前我们以为我们是圣徒,但是‘他’似乎不那么想。”
“为什么要救我?”海姆达尔又问。
那人愣了一下,显然一时间没法适应他的跳跃式提问法。
“您召集了我们。”
海姆达尔不解,那人从海姆达尔不加掩饰的神态中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道,“您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放过一次‘烟花’,您还记得吗?那个颜色的‘烟花’就是召集我们的信号。”
海姆达尔恍然,随即眉头又拧了起来。
“听你的意思,格林德沃的追随者分不同类型?”
“是的。发黑的紫红色代表了我们。”见义勇为者把戴着手套的手掌竖了起来,手背上近黑的紫红色三角图纹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但是光芒转瞬即逝,下一秒手背上空无一物。
“我刚才问你为什么救我,我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海姆达尔平静的说。
“您召集了我们。”
“……说清楚点。”
“我们跟圣徒不同,他召集我们的时候只用‘烟花’,所以我们只认‘烟花’。”
“你们都是格林德沃的追随者,但是你又再三强调你们和圣徒不同,不同在什么地方?”
“圣徒是‘他’的左膀右臂,我们可有可无。”显然承认这点让人伤自尊了,但事实胜于雄辩,格林德沃从不信任他们。
所以他们与那群“疯狗”穿戴的不一样——圣徒?开什么国际玩笑,海姆达尔觉得戈尔登的评价更贴合实际——这就好像给自己豢养的宠物套上狗链子,喜欢的宠物自然会加倍亲近,在饲养上也会比不喜欢的宠物更加用心,穿着打扮上的差别就能体现出这一点。
“放个烟花就能给自己找个救生圈?如果那天放烟花的不是我,随便什么阿猫阿狗,你们都会铤而走险奋不顾身?说不定还因此得罪了原来的老相识,惹恼那群圣徒……你在糊弄我吗?还是说我看上去很容易相信别人?”
海姆达尔说的极快,每说出一小段那人就轻微哆嗦一下,这个时候海姆达尔多少体会到一点黑魔王为什么喜欢食死徒对他三跪九叩了,这会让人产生出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畅快感,居高临下的俯视臣服者们趴在脚前,这样的存在感是空前绝后的。
d,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神。他想到卢修斯对待黑魔王的态度,真正的表里不一,他相信不是所有的食死徒都是心口如一的,或许里面也有不少像卢修斯一样脸上笑着心里骂着。可惜他们没有卢修斯脱离组织的先决条件,不管正邪,叛徒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把帽子掀开。”海姆达尔对他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背地里骂我。
那人毫不犹豫的照做了,帽子后是一张预料中的陌生的脸,此刻五官僵直绷得死紧,似乎正在挣扎着什么,看来海姆达尔的那番话还是起到动摇人心的作用了。
海姆达尔轻轻说:“我最后再问一遍,为什么要救我?”
这人迟疑片刻,习惯性的又要五体投地,在接触到海姆达尔不以为然的眼神后没敢再往地上瘫,他把姿态摆的极低,说出来的话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我们想找到一个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到魔法世界的契机,这个契机被格……被‘他’剥夺了,我们只是想重新拿回来。”
海姆达尔诧异道,“你们不是巫师?”不可能啊,他会魔法。
“我们都是混血和麻瓜出生的巫师。”见义勇为者干脆和盘托出。“我们的家原本都在魔法世界,但是后来被强制调遣到麻瓜世界,‘他’销毁了我们在魔法世界的存在证据,一直到战争结束,我们仍然无法回到魔法世界,对魔法世界来说我们都是不存在的人。”
没有户口也就是所谓的黑户,重新申报也挺困难,毕竟他们为战火的绵延做出过贡献。
海姆达尔有点明白格林德沃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了,不单单是血统的问题。
海姆达尔短促一笑,“如果你们早点有这个觉悟,还需要现在站在这里对一个未成年巫师卑躬屈膝?”格林德沃垮台了,他们倒是来劲了,早干什么去了?估计一直惦记着能咸鱼翻身,就是缺乏条件,也不敢和“疯狗”们正面抗衡,更不敢直接脱离出来不服管束。
敢情我就是那个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冲头?!海姆达尔可不像吉特罗?洛哈特那样认为全世界的人都会拜倒在他的巫师袍之下,无条件的爱自己。
“老实说你们该干的也没少干吧,照我的判断你们这样的余孽就该投进大牢好好享受一下监狱生活。”光明正大的回到魔法世界?玛利亚能忍!梅林不能忍!
那人低眉顺目,不吭一声,非常沉得住气。
海姆达尔有些恼火,要不是他救了自己,又提供了这些情报,他哪里会坐在这里跟他磨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不能忘恩负义。
“你说的那些我做不到。”海姆达尔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咱有原则,即使你救了我也不能教唆我颠倒黑白。
“我明白!”那人突然着急起来。“您说的那些我都明白,我们不是让您为我们做什么,我们知道您的现状,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种可能……总比一点希望都没有强。”
海姆达尔突然脸一沉,“挟恩?算准了我不会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