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对朝廷这么重要,因为谎言,就被撤了职,赶出了京城。
他凌萧既没有陪伴皇帝很多年,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这样的他根本没有底气和皇帝坦白。
已经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若是自己不想丢了性命,就必须在秘密摊开之前离开皇宫。
思及此,凌萧的目光变得坚决,他缓了缓心情,摊开纤指,拨动了琴弦。
傅禹君固然不可信,但是傅禹君的身份却可借来一用。
只要借助傅禹君的身份离开了京城,在去邵国的遥遥远道上,凌萧自有千万种办法从傅禹君的身边脱身……
正这般想着,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凌萧收敛了心神,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面前的七弦琴上,这是他第一次为皇帝弹奏也该是最后一次了。
皇帝走到宁轩宫门口,便听得宁轩宫内传出的一阵铮铮琴音。
琴声袅袅,缠绵相思,诉尽衷肠,皇帝微微一顿,阻止了奴才们的通报,举步走进屋内。
屋内,只见一人笔直的坐在琴案前,十指纤长,轻抚着琴弦。
琴弦轻颤,琴音倾泻而出,铮铮动听。
案前摆置一香炉,炉中轻烟缕缕,环绕在琴案周围,让此情此景宛如仙境。
皇帝眼瞧着这番景象,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眼前端坐之人,白衣缥缈,五官俊秀,青丝轻扬,宛如谪仙,但那双剔透的秋眸在眼中辗转着,目光却悄然在自己身上滚了几个来去,挠得人心痒痒。
风情显然魅惑而妖娆。
许久不曾见这小太监,这小太监是越发的好看了。
皇帝眯了眯眼,重瞳颜色一沉,不由举步朝案前之人走去。
“铮”的一声响,凌萧见皇帝已然走到身前,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捂着受伤的伤口,艰难的起身,就要向皇帝行礼。
皇帝双手一扶,将他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必多礼,身子未好,怎么不多歇着。”
皇帝揽着凌萧的腰说着,目光扫过凌萧受伤的胸口,见那处并未出血,才悄然的转开了目光。
“……”凌萧见此,沉默的敛下了眸。
皇帝说话的语气还宛如多天前那般的关怀,似是从没有冷落过自己一般,这让凌萧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一时间竟想不到该回些什么话为好。
皇帝不曾听见凌萧的回答,微微挑眉,低头看了凌萧一眼。
却见怀里的小太监,面色苍白,额前流着虚汗,眉头轻蹙,神情怏怏,一副疲倦不堪的模样。
皇帝眼瞧着,面色些微的不悦,他叹息一声,将人拦腰抱起,带到床上道:“有伤在身,你不该如此劳累。”
“皇上……奴才……”惊呼着被抱起,凌萧浑身一僵,就发现皇帝带他到了床上,弯腰欺身凑近了他,双臂压在自己的头两侧,姿势暧昧。
凌萧睁着双眼,望着皇帝近在咫尺的俊颜,心跳如雷。
跟着皇帝进屋的小李子见状,悄然的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边,退了下去,
这托盘端着的是,来宁轩宫的路上,冉妃宫里头的小宫女献给皇帝的燕窝粥,皇帝让小李子接下了,小李子就不敢随意处理,只得放在桌边,等着皇帝记起。
眼看着这宫里小李子都退了出去,整个房间只剩下自己和皇帝,凌萧心里颓然升起了不安,这床上可是个容易擦干走火的地方。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皇帝却推不动分毫,凌萧面色一白,盯着上方的皇帝,心中发慌,不由颤抖着唇,带了丝哀求的唤了一声:“皇上……”
下方的小太监,明眸皓齿,此时眼中水润润的,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着实可爱的紧。
皇帝内心软了软,倾身在凌萧淡色的唇上印了一吻,翻身坐起。
凌萧也忙跟着坐起,皇帝见他如此,抿了抿唇,目光幽深的望着凌萧。
凌萧被他望的心里发虚,不由干笑道:“皇上……您怎么这么看着奴才。”
皇帝闻言,靠在了床边,距离凌萧远了一些,却并没有移开视线,半响,皇帝沉思着开口:“朕在想,你是不是还没有做好侍/寝的准备。”
凌萧闻言一愣,立马跪在床上朝皇帝行礼,告罪道:“奴才知罪。”
皇帝的面色看不清喜怒,表情高深莫测,目光悠悠似是在衡量着什么。
凌萧一直偷偷打量着皇帝的神情,见此,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有什么着落,手脚也虚得开始发软了,要不是自己跪在床上,他可能都已经瘫坐下去了。
就在凌萧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皇帝终于转开了视线,起身走到了桌边。
凌萧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前的汗水,下床也跟着皇帝来到桌边。
刚走到桌边,便听得皇帝悠悠的道:“你可曾想过,比起没准备这个借口,伤重了更为合适?”
皇帝竟然提及了“借口”,凌萧猛然一惊,膝下便是一软,已经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刚刚放下的心又重新被提起,凌萧觉得眼前有些昏眩。
灯火忽明忽暗,映在神情不定的皇帝面上,让他看起来更为的高深莫测,凌萧的眼皮一个劲的跳,心里是浓浓的不安。
他不敢多说一个字,就怕如同刚刚那般,说多错多,他伏低的头微微抬眼看了看桌面上的酒壶,咬牙皱眉,他必须想办法让皇帝喝上那壶加料的酒。
正这般想着,皇帝突然对凌萧伸出了手掌。
凌萧一愣,抬眼去看皇帝,目光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