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尽欢的身子僵住,站在原地,脸上还保持着僵硬的微笑,水珠子顺着他的头发、下巴、衣角、裤腿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
教室里的哄笑声更大,坐在第一排,个子不高的那个男生边夸张地拍桌子大笑,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吴尽欢,刚才粘了一身粉笔灰,这回好,都洗掉了……哈哈……”
吴尽欢点点头,向四周望了望,见门后有一只铁皮水桶,他走了过去,把水桶拎起,然后走到那名男生近前,问道:“陶伟,你觉得这个事儿,它好笑吗?”
“好笑啊,怎么不好笑?哈哈——”
“嗯。”吴尽欢舔了舔嘴唇,二话没说,猛然把手中的水桶高高举起,对准那名男生的脑袋,大半桶的水全部浇了下去。
“啊——”
男生的同桌发出一声尖叫,连连向旁闪躲,但大半边的衣服还是被波及到,淋了个透心凉。首当其冲的陶伟更惨,从头到脚,全都湿透了。
顿时间,教室里再无一点声响,静得鸦雀无声。
在场的学生们,都惊呆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吴尽欢。
在他们印象里,吴尽欢从来都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每次被欺负的狠了,他偶尔会扔下狠话,说把校外的小混混找来堵他们,但每次他也没真把校外的小混混找来。
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反击了。
吴尽欢提着空空的水桶,看着呆坐在椅子上,如同落汤鸡的陶伟,笑吟吟地问道:“这回,你还觉得这个事儿有意思吗?”
别看陶伟个子不高,但性情很酸,常常一言不合就和人打起来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
他嗷的怪叫一声,腾的站起来,怒视着吴尽欢,叫道:“我**……”
他话还没说完,吴尽欢把空水桶直接扣在他的脑袋上,紧接着,一拳抡了过去。
咚!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水桶上,铁皮水桶顷刻之间被打凹进去好大一块。
陶伟刚刚站起来的身子也随之被打坐回椅子上。
吴尽欢一头摁住水桶,让陶伟的身子趴在书桌上,另只手抓起他的文具盒,向水桶上连砸。
从来都是老子欺负人,什么时候老子被人欺负过?
从来都是人们怕我,我什么时候怕过人?
吴尽欢面无表情,只是不断的将文具盒狠狠砸在水桶上。
嘭嘭嘭的闷响之声不绝于耳。
时间不长,水桶已被砸凹得不成形了,扣在水桶里的那颗脑袋,都不知道被砸成什么样了。
“笑啊,怎么不笑了?”
文具盒在他手里,已经由长条形砸成了u形。他把文具盒狠狠扔在地上,放开陶伟,环视教室里的学生,扬头说道:“笑,都继续笑啊!”
“吴尽欢,你他妈疯了?”坐在第二排的一个男生站起身,抬手怒指着吴尽欢,厉声叫道。
“疯你妈!”吴尽欢想都没想,抡腿就是一记侧踢。
嘭!
他的脚尖点在那名男生的胸口,男生站立不住,仰面而倒,与他的同桌一并摔到地上,把同桌的女学生重重砸在身下。
男生的痛叫声、女生的尖叫声,一并响起。
吴尽欢走了过去,随手抓起那名男生的椅子,高高举起,对准他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好在吴尽欢还没有失去理智,如果这一椅子真砸在男生的头上,估计男生的脑袋都得被砸开瓢。
啪!
椅子砸在男生脑袋旁边的地面上,瞬间破碎,飞溅的木头渣子将男生的脸颊都划开一条细小的血口子。
看也没看他一眼,吴尽欢环视教室里的学生,面无表情地问道:“是谁做的?站出来。”
静!偌大的教室,数十名学生,无一人说话。
吴尽欢猛然一脚踹出去,踢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两张紧挨着的书桌并排滑了出去,撞到另一侧的书桌,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是谁做的?站出来!”
自己的书桌被吴尽欢踢飞,坐在椅子上一男一女两名学生,身子都是僵硬的,一声都不敢吭,眼中皆蒙起一层水雾。
他们只是学生,搞个恶作剧,可以,合伙欺负个人,也可以,但在‘发了疯’的吴尽欢面前,他们当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时候,坐在后排的孙黎明站了起来,他一手抓住身后的椅子,怒视着吴尽欢,大声说道:“是我做的,你能把我怎么的?”
吴尽欢的目光落在孙黎明身上,迈步径直地走了过去。
当他快要走到孙黎明近前时,后者猛然把椅子抡了过去。
吴尽欢提腿就是一脚。他的脚正踢在椅子上,咔嚓一声,椅子破碎开来,不等孙黎明回过神,吴尽欢一拳打中他的肚子。
就这一拳,便让孙黎明整个身子佝偻成一团,倒在地上,浑身上下直哆嗦。
吴尽欢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如同拽死狗似的把他拽到窗户近前,他推开窗户,手臂用力一提,孙黎明的身子已被他提上窗台,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探到窗台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