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打断了他们的是猛地被打开的病房门与突如其来的问句。
站在门口的虞因,视线停在浴室那名警察上,最后转回来看着他们,「阿义哥?」
廖义马再度抽出了枪枝,指着门外的虞因。
「进来,然后关上门。」
「这样可以吗?」
问包打破室内死寂的空气。
玖深转动一下手,点点头,虽然还是痛到想撞墙,但是至少好多了。
在房间找到些备用的药物和绷带后,廖义马抛给了虞因,让他帮玖深做暂时性的包扎。
虽然不晓得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玖深看得出来他好像在回避某些事情,「阿义……你是因为钱吗?」
廖义马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下才点头,「前阵子我老婆娘家出事,需要一大笔钱,我只拿了这一次,也知道这样不行,但是没得选择,离职申请我都写好了,原本打算这事件过去就要走……」
「佟坠楼时,你就在旁边,对吧。」看着本还算有交情的同事,玖深小心翼翼地问着:「你的表里有血,就是老大那支,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我可以证明当时你在场,而且就在旁边,为什么你要推他下楼?」
「我没有推他!」烦躁地抓了抓发,廖义马的声音也跟着大起来,「我真的没有,我看到时他已经掉下去了,只抓到了他的手……可是血很滑……他马上就摔下去了,我真的有努力过……」他像是又看见了那天的场景,整个人悦地来回走着。
「开枪的是个警察。」打断了他的声音,坐在旁边的虞因冷冷看向持枪指着他们的人,「我找到了一个证人,她已经往生了,但是她看见开枪的是个警察。」想起了阿婆的话,那时候她的确说了警察开枪以及掉下去和推下去的话语。
虞因隐约明白,阿婆回家后心神不宁,是因为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警察对警察开枪,还将人推下去,这种事说出来一定会全家都有事,所以她也不敢报警,就这样抱着说不出来的话离开了。
「那她有看到开枪的是我吗!」驳回了去,瞪了虞因一眼的人这样说着:「人已经死了,就算她有看见什么,也已经不算了,更何况她没有看到全部经过。」
「人已经死了,你爱怎么说都行。」虞因耸耸肩,看着眼前认识很久的男人,只感到一种恨意和厌恶,「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知道这人,和二爸同期,还经常来他家。
「对不起。」
看着算是从小看到大的青年,廖义马只能给他这三个字。
「对不起如果有用,世界上就不需要有口察了。」
冰冷的声音来自猛地被打开的门后,在廖义马回头的同时,出现在那边的虞夏快速地抓住他的手腕逆向扭转,某种怪异的声音响起,枪枝应声落地。
按着被扭断的手腕,廖义马一脸痛着地跪倒在地。
「你给我好好忏悔。」虞夏看了同僚一眼,拾起了枪枝退掉所有子弹,然后收起来,「阿因!不是叫你没事不要来这种地方逛吗!」
「与其说这个……不如先叫医生来一下,玖深哥好像伤得很严重。」下意识护着自己的头,虞因缩了缩脖子,连忙推人出来挡。
「你们两个真是……」虞夏摇摇头,看了浴室,确定那名警察还有呼吸只是昏倒而已之后,一回头正想处理另一个同僚时,原本跪在地上的廖义马突然暴跳起来,撞开他就往外面冲去,「站住!」
虞夏跟着跑出去,看见正好从逃生梯出来的黎子泓和严司,「抓住他!」
「咦?」严司瞬间愣住了,只看见一个算是有点熟悉的面孔狰狞地从他们这边冲过来,还来不及抓人,他跟旁边的友人被重重一撞,那个人便沿着楼梯往下逃了。
「共犯啦!」
第二个穿过他们的虞夏扔下这句话,追了下去。
「共……」严司的话还没讲完,跟黎子泓对看了一眼,两人也转头跟着跑下楼梯。
巨大的声响直接传到各个楼层。
几个好奇的病人探头出去,什么都还没看见就被护士赶了回去。
相较于外面的吵闹,病房中剩下安静的虞因和玖深对看了下,各自转开了头。
玖深走进浴室确认那名警察的状况,发现廖义马没下重手,只是把他敲昏而已。
「哇,外面在干什么?」
他抬起头,看见简今铨站在门口。
「老大跑去追阿义了……你怎么在这里?」玖深站起身,疑惑地望着应该在执勤的人。
「想说来看一下,结果出电梯就听到外面整个很吵,阿义怎么了吗?」抬了抬手上的水果篮,刚到来的人这样说着。
「一言难尽啊,你走路怎么怪怪的?」注意到对方似乎拖着脚行走,先进房的玖深刚好看见虞因转过头。
那瞬间,虞因愣住了。
他看见应该要在大楼下的那坨人肉黏在简今铨的脚上让他拖着走。
同时他也知道了,那天在电梯里这玩意的目标并不是他们,它的目标在他们的头顶上。
「玖深哥!趴下!」
被虞因一吼,还没注意到的玖深本能卧倒,几乎也在同时,枪响擦过了他的肩膀,乒地一声打在一边的柜子上。
简今铨开枪了。
「没办法,因为我脚受伤啊。」
他微笑着,从水果篮后抽出枪,不是一般公发的警察佩枪。
是那把遗失的凶枪。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