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全明一愣,付鹤鸣的拳头已经到了面前,他头一歪,鼻子下冒出一团血,梁全明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抹了把脸上的血,猛地站起来举起凳子往付鹤鸣的头上拍去。
付鹤鸣冷笑一声,抬起手臂迎了上去,高档实木椅子顿时短成两截。梁全明怔怔的看着双手的椅子腿,没留意付鹤鸣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噗呲吐出一口鲜血,溅了付鹤鸣一身。雪白的上衣被脏血污染,付鹤鸣干脆扯下衣服,扔在地上,抬脚把梁全明踢翻在地上,短靴踩在他的胸口,咯吱咯吱的响。他狠狠的看着梁全明,一字一句的说:“别打他的主意,否则我跟你没完。”
梁全明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歪着头吐了口血,“付鹤鸣你他妈的犯什么混!”
付鹤鸣咬着牙又加大了力气,梁全明疼的嗷嗷大叫起来,“我怎么得罪你了!?”
付鹤鸣抬起脚,把梁全明踢了个熊打滚,“他是我的人,你别动他,明白?”
苗阳完全看呆了,两人刚刚交上手时,他就远远的避开,不乐意参合进狗咬狗中。
付鹤鸣教训完梁全明,转过头看向苗阳,挑了挑眉,歉意的说:“对不住了,今晚本来想好好的跟你叙叙,被这个渣破坏了。”
苗阳随即反应过来,说:“走吧。”
付鹤鸣回头蹲下来,摸了摸梁全明的胸口,说:“死不了,我让服务员给你叫救护车。这事你要当成兄弟间手痒,切磋切磋,那以后还有回旋的余地。你要是想惊动家里,那我奉陪到底。乖,你再躺一会,我们先走,拜了!”
说完,站起来,手插在兜里,跟苗阳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什刹海边,杨柳堤岸,苗阳和付鹤鸣背靠着石栏,一人一罐啤酒,苗阳率先打破沉默:“你跟岳乐认识?”
“嗯,”付鹤鸣闯下祸后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苗阳拉下水,梁全明在帝都的势力太大,他一个人护不了岳乐的周全,反正苗阳今天也在现场,脱不了干系,“追了好几月了。”
苗阳了然的点了点头,说:“你准备怎么办?梁全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付鹤鸣也知道这一点,梁全明从小就是个渣,比他还混蛋,绝对不会吃了这个亏,必然会动用家族势力报复。梁家大人护短的很,付鹤鸣的老爹又是那种最喜欢大义灭亲的人,他这次肯定少不了挨一顿。
但下次呢?以他现在不思进取、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保护岳乐的周全?
付鹤鸣回京已经快一个月,帝都内的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现在混的都不错,他不算好,也不算差。他在国外玩了几年,又在魔都混了一段时间,已经比别人落后了几年的时间,现在能混了中游,全靠家里的势力和他姐姐的帮衬,如果按部就班的混下去,早晚一天会把老爹的积累全部败光。这些家伙可都不是善男信女,涉及到利益,分分钟把人吃的渣都不剩。
如果想逆袭,只有两条路。
一是找个跟他家实力相当的姑娘,靠联姻可以巩固实力。
一是剑走偏锋,开拓更宽更大的市场。
两条路摆在面前,要是以前,付鹤鸣会毫不犹豫的选第一条路,娶谁不是娶,不如娶个对自己帮助最大的女人。
但现在,他犹豫了。
付鹤鸣低着头,盯着脚尖看了一会,难道一辈子都要躲在父母和姐姐的羽翼下,混吃等死吗?
他矛盾的看向苗阳,问:“苗阳,你为什么选择进娱乐圈?”
苗阳转过头,趴在护栏上,盯着湖面,说:“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闯出来了吗?”
苗阳无奈的笑了笑,“一点点。”
“后悔吗?”
“不后悔”,苗阳说,“想开了,我们不可能一方面享受着父母带来的特权和便利,一方面自欺欺人的想要独立。”
付鹤鸣若有所悟的说:“你不在乎别人说你靠父母闯出来的吗?”
苗阳摇了摇头,说:“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自带光环,不管干什么,父母的影响一直都会存在,我选择了一条他们能影响最少的路,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路。我们的起点比普通人高,所以我们的成功标准自然比普通人要高,成功的含义不是比别人强,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也不在于要得到什么,而在于你从奋斗的起点走了多远。”
付鹤鸣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自带光环出生的这一批人,太容易迷失,迷失在权利和金钱的游戏中。这个游戏危险而充满了诱惑,付鹤鸣一直想要逃离这一切,但他又不舍得权利和金钱带给他的享受,他一直很迷茫,在yù_wàng和自由中挣扎。
今晚胖揍梁全明的事情是个导火索,而苗阳的话为他指明了方向。
付鹤鸣眼中以往的玩世不恭被一片清明代替,他像是下定决心,恳求的对苗阳说:“拜托你件事。”
“罩着岳乐?”苗阳难得的开了句玩笑,“多久?”
付鹤鸣思索片刻,坚决的说:“三年。”
苗阳点头同意,“可以,我保证这三年他不受任何人的干扰,但如果他爱上别人,这你怪不得我。”
苗阳必须把丑话说在前头,他倒不是对岳乐存了爱慕之心,但爱情最大的杀手就是时间,他只能保证岳乐的安全,保证不了他的心在谁身上。
付鹤鸣尴尬的说:“他还没爱上我。”
“哈哈”,苗阳笑道,“那今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