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畅听了心里冷哼,这些说的全是我家芙娘好不,刘寡妇再好,还能好过芙娘!
赵媒婆见陆元畅冷着脸不答话,接着说道:“那刘家娘了今年才十八,与大官人同岁,身子也好,到了陆家,准能三年抱两!大官人,您看年前将她迎进门如何?”
陆元畅端坐,拿着茶碗盖慢慢地撇着碗中飘浮的茶叶,余光却是扫向顾小芙。
顾小芙仿若根本没有听到媒人的话一般,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小手一直紧紧地捏着帕子,极力压制着内心的酸涩。
偏偏陆元畅只看到了顾小芙那张清丽出尘的平静脸庞,其他的啥都没看到,这让她气得手有些发抖,顾小芙的好没人比陆元畅更清楚,最近陆元畅一直在琢磨怎么将身份之事告之顾小芙,她想与顾小芙坦诚相对,因为她已渐渐发觉,对于顾小芙的感觉,真的不一样了。
包氏对陆元畅的教育显然极为到位,陆元畅慢慢地深呼吸,极力压制着心中的不满,回道:“赵媒婆有心了,只是陆家已有好妇,怕是要辜负刘家的一番心意了。”
赵媒婆看了眼姿容出尘的顾小芙,心中赞叹,转着眼珠子说道:“顾氏确实温柔可人,想是甚得大官人心意,不过顾氏毕竟是大官人赎买而来,做妻却是不妥,要不奴家与刘家好好说道一番,让顾氏做小,想那刘家娘子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陆元畅见婉转的拒绝被赵媒婆挡了回来,说的话也是越来越难听,实在气不过,一把将茶碗摔在了桌上,说道:“刘家娘子好大的胸怀,我陆元畅配不上她,这门婚事不作数!”
“大官人,您这话怕是不妥吧,当初可是您托了杨大娘去提亲的,刘家大义不弃,将娘子许给您,您现下怎能悔婚呢!这是要毁了刘家娘子的清白名声啊!”赵媒婆见陆元畅态度强硬,不免说话也大声起来。
刘家当初同意将刘寡妇许给陆元畅,一是刘寡妇还年轻,二是贪陆元畅的半亩水田,不过也有些勉强,毕竟陆元畅当时的名声着实不好。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刘家开始期待这门婚事。
陆元畅甩手就是二十两银子买了顾小芙,顾小芙命格压制了陆元畅的煞气,顾小芙穿金戴银做起了富贵闲人,陆家大手笔地扩建修房,一这桩桩的传言,哪一件不是普通农户想都不敢想的事,特别是传言到了上台村,不知已转过多少人之口,言词极为夸张,陆元畅一下子成了传奇人物。
刘家被这样的传言震惊了,这婚事要是能成,可不只半亩水田的彩礼啊!刘寡妇也是极为愿意的,跟着陆元畅好吃好喝好穿好住,怎么都比在刘家守寡强,再说听闻陆元畅长得一表人才,她怎么会不愿意。至于那克苍生的传言,现下已经不重要了,不是有顾小芙在么!
刘家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咱就大气点让陆元畅纳顾小芙为妾好了,这样既能压制煞气,又能显得刘家大度,刘寡妇做了妻,难不成还压不住一个妾么!
刘家的打算,赵媒婆心里门儿清,陆元畅也不是傻子,只动一下脑子就能猜出个大概。
“哼!果然是媒婆一张嘴,死得都能说成活的。”陆元畅越想越气,不再有所顾忌,愤愤地说道:“我与那刘家娘了可有换庚帖,可有下文定,可有婚书在,可有订亲物?我陆元畅与那刘家娘子是八杆子打不着!怎么就毁了刘家娘子的名声!陆家已有好妇,顾氏怎么就娶不得为妻了?”
“大官人,使不得啊!”赵媒婆被陆元畅的煞气吓到了,此时坐也坐不住,身子不断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