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庄主真开口问“这些宝贝从何而来”,自己要怎么答啊?
万一直接被当成盗宝贼扭送到阿纸面前,那岂不是彻底丢脸丢大发了?
他并不知道,以唐济废了一眼后夜间的视力,根本连他的身影都看不清楚,不过只是通过声音分辨出他是谁而已。所以他背着那么多宝贝,唐济更是全然不知。
谢律默默冷汗,等着被诘问,却只听唐济道:
“舍弟曾多次说过,谢将军博古通今,与您说话如沐春风,更不成想将军还是慕容宫主旧识。若承蒙将军不弃,唐某也想寻个机会……能与谢将军坐下好好秉烛畅谈一番。”
……什么啊?
谁要跟你一叙啊?!我跟你有什么聊的啊?
谁要跟情敌秉烛夜谈啊?!美人你不是看上我了吧(大误)?我晚上可都是要去陪我家阿纸的啊!
虽这么想,人倒是颇有礼貌地拱手谦笑道:“庄主厚爱,谢某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必与将军把酒言欢、侃侃畅谈。只是眼下,在下得先去得阿纸那里一下,毕竟刚才看您徒儿满是杀气,似乎说是要对阿纸不利……”
虽然他并不担心以齐琰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伤得了慕容纸,只是想要借故脚下抹油。
倒是唐济,显得比谢律担忧得多:“此事紧急,谢将军快去吧,千万莫叫琰儿伤了慕容宫主才好。”
“庄主放心。”
“将军等等——请、请也对琰儿手下留情些,那孩子性子欠教导,但毕竟还年轻,还请将军莫要伤了他的性命才好。”
他奶奶的!你真还不是一般的麻烦!
***
毕竟受人所托,谢律想起上次慕容纸提着“雪刃”要杀齐琰的凶样儿,怕自己若晚去了几分,慕容纸真把那小子宰了可就不妙了。
便运起“踏雪无痕”疾速赶回小院,先是飞身路过前厅,背着的包袱随手甩在厅中。
“小夜璞小阿沥给我好好看着,别让人给拿走了!少一件饶不了你们啊!”
“哎,镇远将军——!”
谢律脚下生风,一溜烟直冲慕容纸卧室,见人不在,便开了后门又直冲他应是在沐浴的那红药池。
毕竟“踏雪无痕”也算是一项不世神功,虽说除了逃跑好用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出彩之处,但比起运着寻常轻功之人确实快上很多,此番冲入红药池,谢律也未料到自己居然会比齐琰先到。
一轮明月下,藩篱遮筑的红药池中安安静静,就只有慕容纸一人而已,还好巧不巧就在那时泡完起身。
就……出浴裸男,完全的一、览、无、余。
“啊,哈……呵呵,那个,阿纸,你、你已经泡完了吗?”
慕容纸傻在当场。
“阿纸,你……果真挺瘦的,得多吃点。”
“谢律,你——你、禽、兽!”
终于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尽数抓起身边的木桶水舀等器物,扔在大将军那张尊贵的脸上。
“疼——阿纸,啊哈哈,你、你误会我了啦!我真的没有在偷看你洗澡!”擦鼻血。
“是没有偷看!你还能看得多光明正大?!”浴巾也招呼过来了,连放在岸上绑头发的玉带冠都砸过来了!
“啊,阿纸当心!你后面……来了!”
“魔头,纳命来——!”
慕容纸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便被抱住转了个大圈。谢律的外衣披在了他身上的同时,一道凌厉的剑气也从肩膀侧边堪堪划过。
“有种就别躲!”
“哎哎哎哎——你有种你倒是等我家阿纸穿上衣服再打啊?你看你衣冠楚楚手持利剑的,却要偷袭不着寸缕刚洗完澡的对手,更别说还是你们庄主上请我们来此做客的——枫叶山庄枉以名门正派自居,就是如此卑鄙的待客之道?”
“纵你巧舌如簧,也是多说无益!”齐琰一剑又破风划过:“你莫护着他!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
“我就是喜欢护着阿纸,你又拿我怎么样?”谢律挟着慕容纸轻易躲闪不说,还扒拉了下眼皮笑道:“说得好像就算我不护着他,凭你就能伤不了他分毫似的!”
“谢律,”慕容纸却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如今内力全无,打不过他,你莫放手。”
谢律一惊:“内力全无?你怎么会内力全无的?”
“我也不清楚。自打白天服下那红药丸,内力就散了,一点儿都提不起来。”
“什么——?!”谢律稳稳抱着他左躲右闪,又堪堪躲过几剑:“那还能恢复么?”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还像没事人一样?万一以后都无法恢复怎么办?阿纸你既从服下那药丸就这样了,怎么白天一直都没说?”
“事已至此,说了又能如何?”
“可恶,竟敢小瞧我!”只见那人抱着慕容纸一直在聊天,却总能躲开他的剑,自始至终正眼都没看过这边一眼!齐琰恼羞成怒。
既然如此,休怪我连你一起杀了!
[正文 第27章 并且事实上本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