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一墨的人生首战还算圆满，只是用力过猛，余喘吁吁。

他满足地躺在床上，胳膊里还死死揽着自己的小猎物。

小猎物热热的，软软的，被吃掉一次连头都不好意思露出来，埋在被子里。

长得这么可爱这么可口这么想让人吃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露呢！

柯一墨缓过神儿，侧身跟她面对面躺着，伸手捅捅她。

“我有个想法！”

被捅的人不肯回应。

“生气了？疼了？我错了，下次一定不这么用力！”他低眉顺眼地道歉。

陶小然猛地掀开被子，她不是那个意思。

“哦我懂了，还是得用力。”

先前没挨的枕头，现在终于补上。

性，不一定会让两个陌生的人变亲近，却能让本来亲近的人，对彼此的感情变得更信任更依赖。

就比如也不过才几十分钟的间隔，他们俩再看对方，就跟先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哎你说——”柯一墨倚着床头，用非常高难度的动作让陶小然坐在他两腿之间，拿他当靠垫倚着，“咱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在大理就睡一张床，回来又住在一套公寓里，居然过了这么久才——”他在她头顶亲了下，“我是不是太变态了？”

——特别的正人君子！

这么夸行了吧？

柯一墨打掉她的纸片，又把她搂得紧了些，“你看哈，我呢活了二十六年，其实还不到，只对你这一个姑娘产生了上床的念头，按这个频率算，假如出轨的话，估计也得五十岁以后，是不是还挺靠谱的？”

不知道这个公式是哪个数学家发明出来的，如果成立的话——八十岁出轨也不值得原谅！

“八十岁如果我还能出轨，你都该为你老公感到骄傲！”

他贫也贫够了，决定切入主题，“其实吧我有个想法，以前咱俩是有名无实，现在是有名有实，再死心眼按合同是不是太没劲了？”

陶小然的心忽悠了一下。

“我不是想赖账，我觉得其实这叫长线投资，连杨子航都说我是潜力股，你敢不敢信我一回？”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咬了咬牙，“如果我赚到人生第一个一百万，你愿意不跟我离婚么？”

——你真有潜力么？

陶小然都快喜极而泣，只想说你这个笨蛋都看不出我才最怕离开你吗？

柯一墨甚至有些慌了，立即改口“五百万？我其实也可以很快赚到五百万！”

——只要不离婚，我也可以养你。

后来，陶小然一直后悔那天自己说的话。

不是所有心里话都可以直率的说出来，也许对男人而言，终归费力到手的爱情才值得珍惜，而她，表现的太过于情愿了。

“吓死我了！”柯一墨拍着自己的胸口，“我就说嘛，你读了那么多书，肯定不会这点眼光都没有！”他如释重负，就好像突然完成了使命一样，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洗洗睡觉。

这是他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夜，也是决定撕掉婚约试着一直走下去的第一夜，可那个家伙居然真的可以瞬间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望着他酣睡的样子，听着他匀称的呼吸，陶小然心里却始终无法安稳，就像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在不断为她制造出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