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我知道他要订婚了,第二天自觉走得很利落。
也因为爱,在我这里是一件很纯净的事。
——
“景宣,你稍微安分一点,我一个人照顾你忙不过来。”
我喊他的时候,他正在阳台上晒太阳看书,本来在强光下看书并不好,但他纯粹是把书当解闷的玩具,拎着书壳刷刷地甩,有时把书放在受伤的脚上,轻轻移动,只有疼得狠了才知道消停一会儿。
我没办法,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总是知道分寸的。
而且他这个样子,分明才最像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他转过头对我笑,好看得过分。我自知喊不动他,于是住了口,在卫生间里洗内裤。
距离景宣醒过来已经过了五天,我看着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不经意地展露我没见过的一面,心里也很高兴和欣慰。
也许这世上就只有疼痛,才能让人们展现出最柔软的一面。
伊念给我介绍的律师姓杨,刚刚来过,我和他稍稍交流了一下,如我所愿的,在这几天的努力下,事情有些进展。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钱家暂时没有动静,让人庆幸之余,也有着不安。
而且景宣还是不愿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以及他和警察谈话的内容。医院的走廊上总坐着两个沉默的看不出年龄的人,我感觉我知道了什么,但又抓不住头绪,也没再问了。
“习哲!帮我拿一下手机。”
我听到这话,只好洗干净手上的泡沫,帮他回床上拿他的手机。走到阳台的时候发现他在盯着我看,侧着阳光,夕阳的金黄色打在他英朗的脸上显得格外好看。他嘴角有一丝笑容,看得我都有点不自在。
我走近,把手机递给他,问他:“怎么了?”
“第一次有人这样照顾我,想趁着有时间多多享受一下。”他的笑容里居然有一丝委屈,“而且伤好了以后就忙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说得像是我平时虐待你一样?行了,伤好了以后我给你放个假……你个小子。”
景宣笑眯眯地看着我,眼光里有一丝得意。
确实的,他需要放一个假。
因为我不仅是要他好好静养,还要他好好想想和我之间的关系。
钥匙那件事,我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你发什么呆,快点洗衣服去呀……哎哟,好痛!”
我拿着书拍他没受伤的那只脚,恨恨地扔了一句,“活该!”就又回去洗衣服了。
在我吃晚饭的时候,巫予突然来找我。
巫予就是谢晨的妈妈,她当初最爱在我书店里看言情,我们两个认识后,关系也一直不错。
可是这个当年青春活泼的小女生,已经被社会和家庭打磨得干练圆润了。
她穿着高跟鞋,走进病房的时候简直吓了我一跳,她已经能把高跟鞋穿得没有一点声音了。她左手牵着晨晨,右手拿了一个彩色。我看到她就立马走过去,也没问她为什么来,只是说:“怎么把孩子也带过来了,医院到处都是病菌。”
她脸色有些憔悴,精神到还好。她放在椅子上,蹲下来对晨晨讲,“去阳台上找景宣叔叔玩,妈妈有点事要和哲哲说。”
小女孩就听话地向阳台走去。
我一听就要阻止。景宣现在的情况怎么和一个小女孩玩啊,哪怕晨晨安静乖巧,我也不会放心的。但下一秒巫予就起身,她看着我说了一句话。
“昨天钱宏来找谢优了。”
我愣住了。
钱宏是钱顺行的他爸,而谢优则是晨晨的爸爸,巫予的丈夫。
于是我说:“出去谈。”
巫予跟着我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