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来我也不会用啊。”李超越被揶揄得尴尬至极,把手指抽了出来,“算了算了,不找了。”
手指抽出的一瞬间,发出小小的“噗”的一声水声。
许苡仁的脚底一麻。
他拆开手里的方形小包装,沉声道:“我给你找。”
因为青春发育时期打篮球的关系,李超越的手指关节略有些粗大,而许苡仁则是典型拿笔拿手术刀的手,十指灵活修长,再加上润滑和安全套的减阻,没费什么力气就从已经被撑开的地方伸了进去。
安全套远不如橡胶手套包裹得紧实,触感没有那么明显。
他试探着摸索了几下:“这里,感觉到了吗,手指摸上去的时候会觉得有一点硬,没病的话能摸到中间有一条中沟。”
“啊——”随着他微一用力,李超越明显是有反应了,“许哥,我能不能趴下,腿好麻。”
“……趴吧,慢点。”
李超越缓缓地伸直一条腿,侧身躺在床上:“你给我揉一下呗。”
许苡仁算是知道自己今晚的借住费是怎么交的了——他的“授人以渔”之行最终还是变成了“授人以鱼”。
他把脸转向一边,尽量不依靠居高临下的优势窥探突破草丛的“瞭望塔”,仅凭着手感有一下没一下地隔着肠壁按摩那个腺体。
人类的本能使得第一次取液时因为未知而感到紧张,第二次就开始从中找到乐趣了。李超越手也没闲着,起初隐晦地抚慰一下自己,慢慢地就不能停止了。尤其是沾满润滑剂的手和身体接触,彻底湿润包裹后带来了比平时更刺激的感受。
看到手臂的起伏以及听着响动就知道躺着的人在做什么,许苡仁默不作声地给他从旁边拉过来毛巾被盖住半身,以示避嫌。
随着手上运动的进行,李超越的身体不自觉地有些蜷起,许苡仁明显感受到包裹手指的柔软肠肉更多了,他刚要出言提醒,却听得李超越不自然地说道:“许哥……许哥,别停……”
许苡仁一惊,手指上的动作一下就停了。
李超越还在闭着眼,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额上渗出洗洗的汗珠,继续喊着:“许哥……别停啊……许苡仁,你大爷的……”
这种时候叫一个人的名字,有可能意味着什么,许苡仁并不陌生,他慢慢地把手指退了出来,摘下上面的橡胶圈。
出门的时候他把卧室房门轻轻地掩上,但是从李超越沉浸的程度来看,他离开好像也没什么影响了。
用自来水管的冷水洗手洗脸,脑部供氧被迫减少后清醒了一点,有什么些微的绮念也荡然无存了。
转系之后虽然分别在不同的校区,但是各种网络联系方式上二人还是经常能聊得上话。从李超越经常更换的签名甚至合影头像可以看出,他在那边受欢迎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到了谈及婚嫁的程度。
那好像是一个家庭条件和自身条件都非常不错的女生,当时周围一边读研一边领证结婚的也有几对,受到氛围感染,加之李超越确实是一支潜力股,二人一拍即合准备先把证领了。
但是一旦谈婚论嫁,承诺就不能像是空中楼阁,必须落到实处。
李超越一穷二白得整天口袋里就是全部身家,面对准岳父岳母的要求什么都答应了,包括以后孩子姓氏这种“入赘”的条件,唯独不能接受的是女方家长提出毕业后安排的工作。
一来二去,不但被人认为是“不识好歹”,连那女生也渐渐开始怀疑两个人的感情能否经得住现实的考验。
直到某一次深夜许苡仁当了一回树洞,分享了李超越在“组建家庭”和“追求梦想”中的犹豫不决,昧着良心给他提了“家庭什么时候都能组建”的意见之后,好像就没再见他换过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忧伤签名。
当然,他并不觉得他做错了。
许苡仁看了看洗手池边挂着的毛巾,最终还是抽了几张纸巾擦干了脸。
再回到卧室,李超越已经进入了半休眠状态,迷迷糊糊地打了个招呼:“橱子里有被子。”
“不用了,我回家。还要回去拿点明天用的东西。”许苡仁从桌上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忍不住又婆妈了一句,“别老弄这个,等你老了就知道厉害了。”
接着,他从床上捡起润滑剂,盖好盖子,放在了床头柜上——一如当年他把那瓶小小的、没拆封的妥布霉素滴眼液,放在李超越空了的床位木板上。
小心翼翼,像是一个不能昭告天下的仪式。
第14章
没什么事的时候许苡仁的生物钟还算正常,但如果前一晚睡得太晚,他一般就会定个闹钟。
铃声就是最老式的座机电话铃声——他一听见这个声音就全身神经紧张,觉得是值班室的电铃响。
第二天他被古老的“铃铃铃铃,铃铃铃铃”叫醒,提前避开早高峰到了医院。
还没交班的卢大夫正在值班室喝着一碗热腾腾的海鲜粥。
许苡仁觉得新鲜:“师兄,今天奔小康了?”
卢川叹了口气:“我和你一样还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这是林主任点的资本主义外卖,不过刚送到他就被人叫走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赏给我喝了。”
“林主任?”许苡仁问,“他晚上没走吗?”
师兄咂着嘴品了品粥里的海参:“你不知道吗?他这几天一直都住在医院靠着。刚才他那个被连捅十八刀的病人又快不行了,抢救去了。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