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司梧的声音很平稳,自从因为拍电影而跑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中后,她所有的紧张和慌乱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现在是想慌乱也有些困难了,“这些跑出来的东西想吃东西……不巧,它们选择的是人……”房司梧抬眼看着从外面跑回来的阿忠和华织,“你们有看到这些东西吃别的什么吗?”
华织低着头,阿忠想了想,摇头,“我没有看到它们吃别的,可能因为我和华织跑的太慌乱了,没注意也不一定。”
房司梧仰头望着天花板,伊斯利温和的声音响起,有一种可以抚慰人心的力量,“你想到了什么吗?”
“啊……没想到什么。”房司梧扒了下头发,她的手腕很细,也很苍白,她以前的皮肤不是这样的,这种苍白也是自从扮演伽椰子开始出现,以为是化妆师当时画的原因,但后来却发现根本洗不掉这种白,“只是这种似人非人的东西,只要没有携带什么奇怪的病毒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被政府清理掉的,啊!”房司梧突然小小的惊叫了一声,几人包括画家在内,眼神都变得有些紧张严肃。
“怎么了?”阿忠小心的问。
房司梧拍了自己的额头,“快点打电话给警察……我们怎么到现在都没想到电话呢?真是……那个东西在外面吃人,总有哪里的电话可以跟外界联系的吧?政府不会对这件事情不管的,快!只要电话线没有被这些东西给弄断了的话……”
伊斯利还是淡定的笑,但仔细看,他和另外几个人一样,额头都带着黑线的感觉……
…………
华织是第一个爬起来的,电话在客厅屏风的另一边,因为在平时的时候很少有人用,所以大家都没怎么动过,结果很自然的就把电话这个存在给忘了。
很幸运的,电话线还是好好的,华织和警察联系上了,只不过好像线路非常繁忙,占线了很久。警察们对这件事情最开始的反应就是有人在开玩笑,房司梧不清楚自己所处的是日本哪个时代,但她见不是家家都有电话,估计现在是日本的二十世纪中期左右,日本还没完全发展起来时候的样子。
警察们以为华织在捣乱,挂了华织的电话,华织被气的摔了电话。有电话的人家大部分是有钱人,有不少的孩子喜欢用电话来捣乱,对于警察的态度,房司梧也可以理解,她不知道这个房东为什么会在这里放电话,这也不是她所需要思考的。
房司梧估摸着,这些吃人的怪物,用不了多久,警察那边应该就能反应过来了,毕竟国家级的科学家在这里身死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
和伊斯利商量了许久,阿忠拉着华织回了房间,他们暂时要在这个房间里呆着不外出,等待警察来处理外面的事情,房子里有食物,不是很担心。看阿忠和华织走了,那个在现在看起来阴沉沉的画家也站了起来,略微弓着背往回走,在那个画家才走出两步不远,房司梧突然喊住了他,“警察处理这边的事情应该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会反应过来,很有可能会到我们这里来做口录什么的。”
房司梧说的没头没尾,伊斯利看了她一眼,房司梧只是笑,停下脚步的画家听完了房司梧的话后,微微的偏了身子,用眼角扫了房司梧一眼,然后继续往回走,很快的消失在了转角处。
客厅里就剩下伊斯利和房司梧两人,安静的几乎死寂,偶尔还能听到外面断断续续的声音,门外似乎也有在地上爬行的那些东西,但门窗都已被两人封严,是看不到外面的了。
伊斯利的坐姿很自然而又随意,但自有一种奇妙的令人觉得舒服的感觉,他的目光放到了捧着茶不说话的房司梧身上,“你刚才特意对画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好像你知道什么一样。”
房司梧的嘴角扯了一个笑容,“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她直视伊斯利,和伊斯利说话的时候,大多数,她都喜欢直视伊斯利,总觉得,如果不这样,很容易就会被伊斯利带着话题跑而不自知,或者在气势上就会输了一节,很奇怪的感觉。
伊斯利自然的把两只手放到了腿上叠着,淡然的优雅,不可挡的魅力,弯着眉眼,“你认为我应该知道什么事情吗?”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房司梧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知道自己的缺点和优点,跟伊斯利这种人说话,顺着他们说,你就输了,很多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我想到房间里去了,至于画家的那件事情,随便你怎么想。”
房司梧走了,伊斯利笑的文雅又无奈,但如果是熟悉他的人,便很容易能从伊斯利的文雅中看到某种不羁而又无情的东西。
他当然不相信这个叫做伽椰子的女人能猜到他的来处,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中,他也能感觉到,伽椰子是一个喜欢直来直往的人,对于那些弯弯绕绕却是不愿意过多的接触和思考,可这个女人的直感很好……
伊斯利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家乡,那个自己出生的大陆,充满了妖魔的大陆……
“呵呵……”如果,这个伽椰子在那里,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战士吧,但以她的脾气,不知道组织是否能够忍受。
伊斯利喝了茶水,也往回走了去。
只要想一想,当然就能明白伽椰子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住在一起,能瞒住他的事情还真的没有,起码在他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中后,还没有发现可以屏蔽他的感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