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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老太君这话一出,又慈祥的看向青城:“小七啊,难得你贵为家中长房嫡子,你父亲的妾室还得你来操心。”
傅姨娘的脸色白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思绪翻转。
洛老太君的意思,无疑是在肯定青城在国公府的地位。
也是了,洛景航不在家中,府上诸事的确都该让七少爷操持才是,哪有做贵妾的执掌中馈的,说出去都会污了簪缨世家的门楣。
二夫人相貌略显刻薄,但容色尚且,她对坐在一旁默默不语的三夫人李氏道:“哼!要不是国公爷一向偏袒那贵妾,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半个主子了!”
傅如兰当家,谁也看不惯!
不过,她也只能管着大房杂七杂八的小事,真要是插手到二房,三房,内院早就不太平了。
洛家三位老爷名义上虽是没有分家,用度却是分开的,除却过年小节,平日里也都是各过各的。
倒是沈碧霞的出手阔卓,和没心没肺的为人处世方式,让二夫人王氏和三夫人李氏颇为喜欢。
闲暇时,就爱拉着沈碧霞打叶子牌,人家沈家的嫡女,那出手是可想而知的大方!
可是傅如兰?
明明就是个妾,她以为自己仍旧是当年那个名动燕京的傅家女呢!
故而,洛老太君一说要将傅如兰院里的人给换了,登时有人开始动了心思。
除去傅如兰身边的人,她还怎么骄纵?
二夫人道:“母亲这话说的极是,咱们国公府可万万不会让子嗣受了半点损伤,傅姨娘这胎看相就是个男孩,黛品轩的下人伺候不当,险些酿出祸害来,这等事就该杜绝!”
李氏一向以王氏马首是瞻,遂也小声翼翼道:“是啊,眼下已快五月的胎,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就是罪过了,国公爷可受不得这样的打击。”
洛老太君嗯了一声,眸光看向了悠闲自处的沈碧霞,见她凤眼美目,神情悠哉,只顾看戏,不顾后宅,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长媳!真不知该如何说她是好。
青城已经懂事,开始帮衬着她了,她倒好,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去整治傅姨娘,还落个清闲,兀自看戏!
傅如兰坐不住了,面色带着微微的痛苦,那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所展现的就是我见犹怜的白莲风范。
将楚楚可人演绎到了极致,别说是洛景航了,就是青城此刻看了她这模样,也觉得怜悯。
傅姨娘堪称白莲中的翘楚。
“老太君,妾身身份卑微,哪里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胎儿险些受损,是妾身的不是,妾身院里这些人都是跟着妾身好些年头了,妾身实在舍不下。”
说话间,手下悄悄用力,掐了一旁扶着她的兰绣儿。
这兰绣儿是傅如兰一手调教出来的大丫头,惯会看眼色,立马噗通跪地:“奴婢只想尽心伺候姨娘,求老太君不要驱赶了奴婢们!今后一定好好伺候姨娘,再也不会出半点岔子。”
傅如兰身后的丫头随即也纷纷跪下,以头点地,乖顺非常,声声祈求着洛老夫人。
傅如兰又道:“这些下人伺候妾身惯了,真要换了人,妾身怕是不习惯。”她面上卑微,内心却将青城恨了百遍。
青城看着她明明火冒三丈,却还温雅柔软的样子,突然冷笑了一声:“姨娘这话严重了,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有什么是能比洛家的子嗣来的重要,父亲又极看重你这一胎,你难道就为了自己日子过得习惯,置父亲的孩子与不顾?再说了,我洛家的下人都是百里挑一出来的,难不成还会让姨娘你受了委屈不成?还是说姨娘另有苦衷?”
傅如兰面白如纸,手中的帕子绞的死紧,可恨的是眼下洛景航又不在身边。
只要有这个男人在,任谁也不会与她这般置啄。
隔离她身边的心腹?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傅如兰眼看着泪珠子就落了下来,一手捂着腹部,仿佛全天下的人都在欺压她。
男席的洛青云一直眉目清冷,从未关注那些后院情仇,洛青峰却跟着着急,他心思澄澈,没有想过那么多,但也为自己的生母担心,这孩子真要是保不住,对她的身子也不好。
洛青峰想了想起身道:“祖母,七弟说的没错,姨娘院里的人是该换了,哪有五个月的身孕还能吃坏肚子的!”饶是粗心如他,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此言一出,傅如兰紧咬着唇,恨不能痛骂自己的儿子一顿。
洛家的子嗣当中,一个个都是什么样的品性,洛老太君了如指掌。
这个洛青峰虽是傅如兰亲生,好在是养在沈碧霞院里长大的,没什么坏心思,人也纯良,故而洛老太君并不排斥他。这要是当初为何执意要让沈碧霞领了洛青峰回去的缘故。
老太君笑道:“难得青峰这次也为你说话了,傅姨娘,这事就这么定了,今日下午回事处就会重新选拨人手过去,你且安心养胎,不要为这些没用的奴才伤神了。”言罢,洛老太君对小厮吩咐道:“来人!还不把这些人都给带下去,一个个好好的审问,到底是谁不长眼的,险些害了我洛家子嗣!”
洛老太君可不在意什么子嗣了,洛家三位老爷每人膝下皆是有儿有女,单是已故的洛家二爷膝下,嫡出庶出的加起来,就有四个。
真正在意傅如兰腹中孩子的人也只有洛景航这个痴男儿罢了!
傅如兰身子娇弱,这一番折腾,已经有亏虚之相,洛老太君旋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