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回荡在卧室里,深切的悲伤、压抑和痛苦,仿佛已经化为实质化把鼬整个人包裹在其中,让他一向在佐助的面前温柔可敬的兄长形象荡然无存。
一种被称为眼泪,从鼬记事起就已经从自己的生命中绝迹的液体,缓缓地在鼬的眼底凝聚,但是鼬却连让它们流出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鼬就好像一只被缠在蛛网中的小虫子一样,怎么挣扎也挣不脱被吞食的命运,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而鼬比那些小虫子更加悲哀的是,他是落入蛛网中,自己选择了这一条根本就没有退路的绝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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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佐助和平时一样在吃完早饭之后准备去忍者学校上学。
看着坐在玄关那里什么都不知道,低着头系鞋带的佐助,鼬眼底流露出的悲哀和痛苦越来越深,深到佐助已经站起来望着他都没有注意到。
“哥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上次任务受了什么我没有察觉到的内伤没有好?”
表面上佐助担忧地问着定定地看着自己,黑珍珠一般的眼眸里氤氲一片,好像要哭出来一样的鼬,实际上对一切都清楚的佐助来说,他心底的痛苦其实也不比鼬少到哪里去。
一想到不久鼬就要背负着亲手杀死自己一族的罪恶感和恶名,佐助就觉得自己连对鼬绽开和以往一样的笑容都非常勉强。
幸好鼬也正好处在心神不宁之中,所以洞察力敏锐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佐助的失常。
面对佐助的关心,鼬的嘴角和近七年来和佐助相处的每一天一样,勾起一个清淡却非常温柔的笑容:
“别把我想得那么柔弱啊,佐助,我的身体很好,也没有受任何伤,倒是你,现在还不走不会迟到吗?”
那你的心呢,你的心有没有受伤,哥哥?
佐助强压下把这句话冲着鼬喊出口的,而是佯装放心而且略带骄傲和炫耀地道:
“你也不要小瞧我啊,哥哥,如果真的来不及的话我可以用瞬身术,只有上任才能够使用的术,也没有多么难嘛!”
“啊,做得很好,佐助。”
鼬摸了摸佐助的头发,柔声夸赞道。
“呵呵呵……”
佐助笑着,然后跑开了。
一直等到跑出了鼬的视线外之后,佐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天知道他刚刚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强忍着流泪的冲动,而且还笑出来的。
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鼻子,佐助苦笑,难道自己现在真的被这具小孩子的身体同化了不成?心里竟然这么脆弱,这么爱哭,这实在是太愧对自己多活的那几十年了。
等着吧,哥哥,等到我的实力、星忍村的实力已经成长到可以抵抗晓、抵抗晓幕后那个不知道是宇智波斑还是宇智波泉奈的主谋,我一定对你坦白一切,然后让你放下一切包袱和重担,为你打造再也不会有人站在你头上指手划脚,用你内心的柔软来利用你的和平世界!
等着我,哥哥,那个日子已经不远了!
望着鼬的方向,佐助的眼神坚定,在内心对自己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