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偶尔回归的时候,会想起自己痴傻的时候的样子,那种感觉,非自己旁人不能体会其中的绝望,像一场给自己的漫长而难熬的葬礼,像是上帝对一个人最恶毒的诅咒。
可是不知道算不算万幸,梁丘月并没有像杨木和梁丘海想象的一样精神崩溃,若无其事的依然每天上下班,甚至更加醉心工作,看不出一丝颓废萧然,至少表面上看不出。
梁丘月在一个半月以后,终于不再分毫不差的准时上班下班了。
这天他在家里,仔仔细细的清理过自己,甚至叫来了一个专门给演员化妆造型的设计师,给自己画了一个看不出化了妆的妆。
一身行头也是设计师挑选的,融合了街头休闲和西装的元素,时尚又不显得轻浮,修了一个流行的下短渐长的发型,头顶还做出了纹理,碎而不乱的刘海,烫贴在眼角眉梢上方。
画了半条隐晦眼线的桃花眼,简直妖孽的像是成精了的狐狸,整体效果一出来,梁邱月仿佛年轻了好几岁,甚至秒杀了一众明星男模,绕是在俊男美女堆里打滚了多年,见多识广的设计师都给晃花了眼。
梁丘月前所未有的把自己打扮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孽,其实只是为了见宁星一面,最后一面,想让宁星记住他自己最美好的样子。
他这一个半月,悄无声息的转让的几乎所有的股权,给梁丘海和杨木买下了巨额保险,把三分之一财产分成三份,给了他三个上不了台面的姐姐们,把零散在各处的不动产做了一个整理,全部出手,股份转让后,分存进各大银行,又买了品种繁多的基金,全部都在杨木和梁丘海的名下,粗略算了一下,一年光是利息和基金收益,竟然比他当总裁累死累活赚的还要多些。
做完了这一切,给所有人都留了不止一条后路,梁丘月现在想要最后见宁星一次,他不能容忍自己在宁星面前变成一个痴呆,不能再以任何理由和借口抓着宁星不放,他也要给宁星一条通天坦途,一个没有他纠缠逼迫的,没有任何荆棘挫折的未来。
梁丘月还没到下午四点,就回到了他和宁星曾经称为家的公寓,慢条斯理的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打包装箱,还顺带着拐带了不知道多少件宁星的,然后亲自搬到了车上。
又回到了公寓,一面把自己所有会做的菜式都做了一遍,光粥就熬了七种,满满当当摞了又摞的好几层。
做完了这一切,宁星也到了下班的时间,美好的没有任何意外的,宁星早早回到了公寓。
站在公寓楼下,看着自家公寓灯火通明,宁星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站在楼下从上到下查一遍,从下到上查一遍,从左到右查一遍,从右到左查一遍,没错,是他家。
宁星说不出心里,这又酸又涩又惊又怒的感觉,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说,“好不容易刚刚习惯,怎么又来纠缠了。”